江獻晚指尖用了一點力度,剛好打斷她的話,唇角笑意漫溢開來,“只是,羨慕一說,倒不知從何說起。”
她沒興趣與女主在這里搭臺唱戲。
不過,不知是否能趁此機會再試一試系統。
林輕染蒼白纖長的頸從衣領緣口探出,紅著眼眶,無措的搖著頭,淚珠將墜不墜。
一副輕柔脆弱,惹人憐惜的模樣。
“江師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獻晚微微偏頭,若有似無的純凈淺笑,在林輕染看來,更像是陡然攻擊暴漲,如地獄深淵里爬出來的濃滟厲鬼。
林輕染只覺渾身有一瞬間的發寒,不由瑟縮了一下。
那一瞬間,她仿佛覺得江獻晚在看一個死人。
江獻晚眼尾一垂,甚是惋惜。
美人藏毒,可憐又可恨。
猛地松開她,慢條斯理的掏出一塊手帕,垂眸認真擦拭指尖,半晌,語氣無奈,“有意無意,林道友心中自有定論。”
“只是。”她話音一轉,將帕子踏進臟污的濕土中,半是輕笑,而后漫不經心道出的話,卻讓林輕染如遭雷擊。
“天陰圣體,天品水靈根。”
“林道友同為千載難逢的爐鼎之身,羨慕于我,大約不必。”
林輕染心頭突地一顫,完美偽裝的自責之色僵在面龐,血色一寸寸褪盡。
不可能……
江獻晚怎么會知道她是爐鼎!
難道……難道是師尊跟她說的?
系統氣的聲音都哆嗦了,再次破口大罵,“都跟你說了暫時不要惹她不要惹她!蠢貨!你這個蠢貨!”
兩次獸潮,江獻晚皆毫發無損,它現在完全可以確定,此人是變故無疑,且是它飛升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當務之急,先成功取出厄弓,掌控界域,吸收那些信仰之力才是!
別說一個江獻晚,就是十個,都得死!
它是瞎了眼,才會挑了林輕染這么個廢物!
林輕染呼吸急促,被這看似輕飄飄誠懇一句,扎扎實實戳到了命穴,竟生出些后悔。
這下,是真的腳步虛浮,倉皇而踉蹌的退后兩步。
她已經聽不到系統在罵些什么,雙目漸漸汲上一層薄紅,蒼白的唇幾番蠕動。
死死絞著那雙似乎早已看透一切,仿佛在欣賞一個跳梁小丑,一粒骯臟灰塵的眼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