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回宗的路上江獻晚春潮期忽然發作,差點從空中栽下來,幸虧蘇清流及時接住了她。
白子夜連忙拿了遮掩氣息的衣袍,嚴嚴實實將她從頭裹到腳。
一路狂奔,趕回太虛宗。
蘇清流將仿佛從水里撈出的江獻晚安頓好,抿著發白的唇,駐足在屋外。
白子夜站在原地,眉弓壓的極低,攥著靈筆的手指關節咯咯作響。
他們除了等著,卻什么都做不了。
林玉錦束發凌亂,青綢早已脫松,幾縷發絲黏在汗濕的面頰,疾奔向花不休的院子。
花不休透過猶似蝶骨的窗欞,眼底似有竹葉紛落如雨,“沒有辦法,只能忍。”
他起身,青色衣緣掠過處,竟生出層層不成形狀的火紋漣漪。
下一秒消失在房間,來到側院。
白子夜雙目薄紅,緩緩側過眸,“師尊,真的沒旁的好法子了嗎?”
要知道,在未知的情況下陡然失去靈力,對一個修士來說,會是一種怎樣的致命打擊。
雖然小師妹奇奇怪怪的招數層出不窮,有自保能力。
可隨著修為越高,那種感覺便越難以忍耐。
花不休立在桃花樹下,視線被密密匝匝的花瓣掩映,山風卷起廣袖時,腕骨在月光下泛著冷瓷般的光澤,仿佛稍微用力,就會化作齏粉潰散了去。
他沉默地望著緊閉的門,頸側淺青色的脈絡若隱若現。
許久,聽到自己模糊的聲音,“飛升,或者尋一人結為道侶。”
在這之前,江獻晚只能憑著一股勁忍。
林玉錦微怔,喃喃道:“結為……道侶?”
“嗯。”
江獻晚不會愿意的。
她連北帝尊都看不上,腦子里除了修煉就是賺錢。
他知道江獻晚不想依附任何一個人,最起碼,絕不會是現在。
花不休眼睫低斂,碎成細碎的金箔,突覺有異,眸子猛然掀開。
三個少年面色一變。
只見周圍的靈力瘋狂的從四面八方涌來,匯聚成肉眼可見的匹練,鉆入江獻晚的房間。
林玉錦面色愈發蒼白,“怎么回事?”
花不休不言不語,揮袖破開四面八方的靈力,兩指并攏,一道透明結界悍然拔地而起,將屋舍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