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問。”江獻晚忽然打斷他。
她不用聽,都能猜到帝隱想說什么。
將他們兩個的開始,直到現在,從頭到尾,將所有令她不適的事全揪出來,乖乖認錯。
但她還是沒有當著云為澤的面,讓帝隱細數自己罪行的邪惡念頭。
再者……
她怕他說到明年。
其實,他就是一個字不說,就這么一坐,江獻晚全都信。
她從那張破碎的不忍直視的面龐上移開眸子,靜靜的盯著面前那杯茶水。
稍稍一想,思緒不由自主,被拉回從前。
實際上,她第一次去巫云殿時,中間帝隱因穢氣再如何失控,都會強忍著,抽身披衣出去,笨拙的為她煮上一碗粥。
她如何吃不出,北帝尊哪里有過洗手羹湯。
后來,這個習慣哪怕她辟谷,仍保留著,帝隱煮粥的手藝進步飛速,還能做出幾道小菜。
甚至許多時候,哪怕她意識模糊間,很多次聽到過那道清冷的嗓音,壓低聲音輕哄著,一勺一勺的喂她。
后來,她一次一次的晚走,哪怕他全然清醒。
現在想來,帝隱愛而不自知。
留她在巫云殿住下,不是因為她來的晚,恐怕早就動了念頭,想讓她永遠留在身邊。
這點,她和帝隱,當時誰都沒意識到,代表什么。
北帝尊在風花雪月上就是一張白紙,還沒魚腦子好使。
只看他就算渾身被穢氣浸染,在床笫之間一成不變的刻板進攻姿態,就能知道。
說難聽點,沒經驗,欠調教,缺引導。
當然,沒人管他。
不過,她大約也算不得好人。
為了活著,沒底線,沒道德。
再加上霧渺一手促成。
總之,這件事中,誰都不是好人。
江獻晚沒想過多糾結往事誰對誰錯,更不想揪著此事不放,擱在心頭,非要去惡心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