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休不言不語,揮袖破開四面八方的靈力,兩指并攏,一道透明結界悍然拔地而起,將屋舍籠罩。
這個節骨眼,進階可不是好現象。
若是心境不穩,很可能會影響根基,再嚴重走火入魔。
更何況在這么一種情況下,江獻晚根本無法調動梳理任何靈力。
若這些靈力全擠在元嬰中,無休止的涌入,那……
那些靈力竟直接穿過了他布的結界!
花不休驀地繃緊脊背,那截露出袖口的蒼白骨腕,微微顫抖起來。
“江獻晚。”
他揮開結界,一步行至門外。
聽到屋中一聲含著低低嗚咽的甜膩嗓音,邁開的腳步,卻在骨指觸及門板時倏爾凝滯,眉心火紋跳動成火光。
整個鳳儀臺,乃至更廣闊距離的靈力還在瘋狂的涌來,無休無止,似要將整個太虛宗靈力抽盡一般。
花不休蜷了蜷指骨,周身似有虛影震蕩,指尖重新貼在門上的那一刻,一道虛幻的人影忽然踏空而至。
“止步!”
花不休眉眼一厲,回身間,青色發帶似流風回雪般掠過山澗,沉聲攔住來人。
蘇清流三人心中駭然一震,這才發現院中不知何時出現一人。
那人一身云緞長袍,素白廣袖被夜風卷起層層海浪,萬千銀輝在他周身流轉,竟似將銀河揉碎在衣袂間。
昆山玉碎,如珠如露,雪松白梅般,恍若謫仙的姿態,讓人一眼便能輕易猜到來者何人。
“帝,帝尊?”林玉錦有些錯愕。
蘇清流和白子夜亦是一愣,卻沒行禮,紛紛露出警惕之意。
云為澤霜白的袍角帶起零星花瓣,烏發猶如絲綢,隨風掀起。
他淺淺側過眸,有些無奈,“這種時候,你出手只會讓她更難受,我可以幫她。”
說罷,錯身越過雙眸如孤峰冰棱倒懸的男人,輕輕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花不休猝然攥緊十指,夜色中白的發青,威壓外泄的瞬間,整個鳳儀臺的氣流為之一滯,驚起鶴唳,遠處飛瀑碎做萬千銀鱗。
他闔了闔眸,還是伸手攔下了眼底掀起一片猩紅的三個少年。
云為澤說的不錯。
他是變異火靈根。
出手的話,江獻晚只怕會更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