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時,帝隱頸側隱約有暗紋蔓延,正是穢氣難忍,被欲望蠶食之際。
不過,這個見色起意……
由帝隱說出來,還真是叫人……下巴脫臼。
她明明戴著人皮面具,帝隱就算看的出,就沒想過萬一那張面具下的臉更普通,或是丑陋不堪?
這點江獻晚還是很震驚的,但帝隱不會說瞎話,要么不開口,開口必然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作假。
她也不意外他半點不找借口,不逃避,將此事推給霧渺,推給什么穢氣。
北帝尊壓根做不出為了給自己開脫,就把鍋扣在別人頭上的事。
江獻晚眸光緩緩動了動,還是想確定一個壓在心底已久的問題。
旁敲側擊。
“最后那顆藥是你親手喂給我的。”
她表情和語氣皆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卻不難叫人聽出,是在指責他為何如此所行之事齷齪,表里不一。
龍鯉一抖,愈發大氣不敢出,閉緊魚嘴。
‘等等’更是不敢再嚎一聲,跟著魚一起哆嗦。
帝隱驟然屏住呼吸,細細顫抖的衣袂隨之一滯,連面上頹傾而絕望的神情都凝定了。
蒼白的面龐慘淡如紙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唇瓣蠕動,幾番輕啟薄唇,一雙清淺的濕眸迅速潮紅,幾乎蒙上一層血霧。
他從來沒想到什么避子丹的事情,更沒想過要江獻晚服用避子丹。
他們第一次在一起后,霧渺對他說,江獻晚不愿留在巫云殿,并要了避子丹。
他才意識到江獻晚是迫不得已。
可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便覺得,不管如何,他們既然走到一起,該是走完此生。
直到江獻晚離開,巫云殿再次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后知后覺回過神。
他把自己玩死了。
不問她愿意來到巫云殿的緣由,默認她不愿留下,和吃避子丹的舉動,全成了另一種勉強和欺辱她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