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進靈墟。
帝隱憂心忡忡,手指探上她的額頭,江獻晚登時一激靈,刷地睜開眸子,面露警惕,“做什么?”
“可有不適?”
“……有。”
帝隱緊張不已,又仔細探她的脈,“哪里不適?”
不會被克出毛病了吧?
江獻晚道:“看見你不適。”
北帝尊聲音一止,如遠山輕煙的烏睫含著三分委屈垂下,商量道:“那……你忍一忍?”
“我想看你。”
江獻晚:“……”
她心累的坐起身,“談談。”
帝隱睫毛輕輕一顫,宛若蝶翼般,云紋云袖隨著微微僵凝的手垂落枕席一片。
聽到江獻晚不知第幾次提出要談談,心生黯然,輕聲道:“好。”
他屈身坐到腳踏上,雙手同長及足踝的銀發落于膝頭,瞳孔濕潤而柔軟,宛如蒙蒙細雨后的梔子,只照得出一人。
極乖的模樣同渾身清冽如雪的氣質,形成極重的反差,屈身就坐的模樣,哪里還有半分帝尊姿態。
江獻晚無聲緩吸一口氣,“你什么時候走?”
她實在受不了了,哪怕帝隱和林輕染沒有任何關系,她也不打算同他有過多牽扯。
男人,只會影響她拎鍋和賺錢的速度。
單看……風回雪就知道!
江獻晚不等他回答,熟稔的端出冷漠,“我真的有喜歡的人,還請北帝尊不要來破壞我們的感情。”
類似的話她說了八百遍,然,帝隱全盤接受,只乖乖的垂著眸,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帝隱薄唇輕抿,唇色壓的泛白,不言不語,神色仍稱得上平靜二字。
江獻晚卻陡然心驚。
她錯愕的看著那雙并不平靜的眸子,還有面前之人鬢角眨眼間凝起的一層薄薄冰花,下意識攥緊了被子。
不由得恍惚一瞬。
都說兒子像母親,可她覺得,江行行像帝隱更多一點。
連那雙琉璃般,浸著溪雪煙嵐的眸子都別無二致,仿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
江獻晚忍不住想。
帝隱對她動了情,那么,定然會喜歡江行行的吧?
她是對帝隱無意,可她該阻止他們父子相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