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年輕力壯,正值當年,我覺得吧……”
“你這個不省心的孽徒!”
花不休腦袋一疼,覺得這兩件事更不簡單,做了個‘你閉嘴’的手勢,瞪她,“讓為師多活兩年!”
讓孽徒再準備準備。
瞧她方才一臉干了虧心事,赴死的悲壯小表情。
江獻晚聲一止,手動捏住嘴,一口咽下全盤托出的話。
花不休起身離去。
讓他受氣,絕無可能。
欺負他徒兒,更是該死。
輕紗無風翻飛,一步踏入瀲浮臺,縈繞著薄薄戾氣的雙眸便輕輕瞇起。
云為澤默不作聲擋下傾軋而來的威壓,默不作聲拂開衣袍上崩的粉碎的茶盞棋子,側臉頂著一道血痕,默不作聲低下一雙睫簾,看血珠一顆一顆滾落袍身。
花不休施施然落座,無論是聲音,還是表情,端的再正常不過,“見過帝尊。”
似笑非笑的偏過頭,朝身側雪衣銀發的年輕男人道,“景長老這是叛出宗門了?”
“還是萬古宗裝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帝隱:“……”
此人正是北帝尊,如假包換,雪白的面頰同樣頂著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薄唇微抿,“劍尊?!?/p>
花不休揮袖將桌案齏粉拂他和云為澤臉上。
“可不敢當?!?/p>
云為澤覷他周身涼意,硬著頭皮,心虛地摸出一套茶盞,添茶,“你,怎么來了?”
花不休微微偏頭,眼角眉梢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一副溫和瀟灑之色,眼底的冷色卻讓云為澤有些坐不住。
意味不明的幾個字,輕飄飄砸他臉上,“你覺得呢?”
帝隱瞳眸微黯。
云為澤沒說話,垂下眼簾,不看鳳儀劍尊,也不看北帝尊。
花不休瞧著兩人的反應,一側唇角勾起涼意,指尖漫不經心的撫過衣袖,將那絲褶皺壓平了。
“我那小徒兒金貴之軀,可做不來什么掃地的粗活,北帝尊若要人伺候,就且滾回你那巫云殿?!?/p>
這話說的半分不客氣。
又緩緩乜向云為澤,一字一句,“帝尊,您說呢?”
眼睛里分明寫著,你等死。
云為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