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獻晚跟在徐燕洲身后,視線一掃穿著萬古宗親傳弟子服飾的四人。
林輕染。
別問她怎么知道。
那一身惹眼的雪色弟子袍,云鬢花顏,頭戴步搖的少女,一舉一動,端的風姿綽約,出塵無雙,自帶光環。
而其中那位領頭的少年,她在萬古宗見過幾次,霧渺的唯一親傳弟子,裴長安。
林輕染像是看了一眼江獻晚,又像是沒看,不卑不亢跟著同行的三位師兄行禮。
裴長安有些不好意思,“擅自登門,給您添麻煩了。”
“什么麻煩不麻煩。”徐燕洲擺擺手,走到那位面色慘白,整條臂膀軟軟垂落的弟子跟前,察看一番,“余毒未清,內傷有些嚴重,手臂也斷了,需要養些時日。”
“你們這是出了什么事?”
裴長安面皮一紅,“說來慚愧,昨天與人交手,就成了這樣。”
“身上的靈藥用盡,想著離太虛宗近,便擅自登門叨擾,倒是讓師伯見笑了。”
他沒好意思說實話。
一來,各大宗默契的給自家弟子定下一條規矩——
不可出入黑市。
二來,療傷的靈藥和全部家當,都在芥子囊中,而芥子囊……在黑市打完擂臺被人摸走了。
渾身上下,除了各自的老婆,他們現在連一塊靈石都掏不出,更別說買靈植丹藥,只能厚著臉皮就近來了太虛宗。
當然,這種丟臉丟份的事,打死他,都不能講。
徐燕州眸光微微一動,面色不顯。
與人交手他信。
至于靈藥用盡?
這事擱幾個親傳弟子身上,就是各個碎成八十瓣,都沒可能隨身攜帶的靈藥不夠。
“難免之事,什么笑不笑,只管留下安心養傷。”
徐燕洲哪里看不出年輕人的彎彎繞繞,自然不會多問,見三個男弟子都帶著或輕或重的傷,對江獻晚招手。
“晚晚,你帶他們先去太草峰,再令弟子安排幾間客房。”
江獻晚點了點頭,轉朝著裴長安幾人道:“各位道友,請隨我來。”
“那便麻煩江師妹了。”裴長安笑道。
云為澤望著一行人,一雙煙嵐般的墨色瞳眸輕輕瞇起,“那個需要靈澤之露的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