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感覺自己后頸還一片火辣,元瑯故作平靜地低聲應道。
回憶起昨日的激烈賽事,野獸們排著隊玩相撲,那身形和架勢,就差穿上一條小褲衩了,許清清一拍大腿,拉起元瑯的手往前快步走起,邊走邊說:“姐我們快跟上,今天他們要表演跳崖了!”
表演跳崖!?元瑯聽到這個詞,差點兒被自己的唾液嗆到,還沒親眼看過賽事,原來獸人之間的比賽都如此重口?
“喔不是,我只是這么隨口形容,姐你也別太認真了……”元瑯的反應逗笑了許清清,她改牽為挽,帶著元瑯融入熙攘喧鬧的獸人群,故作神秘地開口:“等到了那兒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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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同許多高矮各異、種類不同的野獸擦身而過,腳下的路也逐漸從寬敞平坦的林地轉變為狹窄曲折的山路,感覺走了有一兩個小時,元瑯擦去額上汗水,側頭去看山腰處的風景,將蒼郁無邊的綠林和遼遠無際的天空盡收眼底,心情快慰,回頭揮手,想喚同自己拉開距離的少女跟緊點。
許清清低頭去踢腳邊的石塊,將它們送下山崖,卻不小心踢到一條老硬樹根,身體不穩,踉蹌一把,朝身旁的陡峭斷壁摔去:“啊——”
事發突然,正和墨色巨蟒一路閑聊,跟在女人們后頭的巨狼嚇得神魂失色,嗷地一聲就向前沖,卻被身前密密匝匝的人群所擋,他急得渾身發抖,一把撞開其他獸人,三步變為一步朝她靠近。
離許清清最近的元瑯忙伸手去撈,卻只抓到少女的一截袖子,急得她趴在山路旁大聲呼喊。
墨色巨蟒正打算化回原形往山崖下跳,卻發現眼前閃過一道龐大黑影,一只棕黑色大鳥往下直直墜去,見來者是族長巨鷹,不由心下一穩,停下腳步,知道那頭雌獸不會有事了,今天吹的是什么風,竟把自己的養父給吹來了?
土狼睚眥欲裂,跳到一塊大石上,卻發現許清清被一個渾身覆滿羽毛的清俊男子穩穩抱在懷中,一步步跳了上來,那人的步履輕盈,像在月球上漫步的詩人,全然脫離地心引力的控制,從他身旁悠然行過。
“嗚嗚……”許清清嚇得腦袋空白,渾身癱軟,短時間內喪失言語能力。
巨鷹姿勢優美地跳到山路中央,見一眾獸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心底爽翻了天,面上卻裝的無比平靜,見自家小兒媳和土狼走過來,便將懷里的小雌獸遞回去,給年輕人們留出空間,在眾人的欽羨目光中微微頷首,赤腳邁步,跟隨獸流走,擺出一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的世外高人模樣。
他走兩步后像想起什么,朝墨色巨蟒使了個眼色,露出幾絲討功邀賞之意,卻發現養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有些喪氣,心頭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土狼感覺自己經歷了一場死劫,他低吼一聲,面色鐵青,化作人形,一把將許清清抱入懷中,兩臂用力之大,像是要把她活活嵌入自己的身體里,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自己該怎么辦?
“對不起阿狼,元瑯姐,讓你們擔心了……”許清清流著眼淚連連道歉。
“傻丫頭,剛才差點嚇死我了,下次再也不準這樣了——”元瑯上前握住她的手,語氣焦急地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