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章趕回家的時候,蘇歡和沈珠珠已經(jīng)被家里的幫傭架開。
蘇歡氣呼呼地坐在沙發(fā)上,滿臉寫著不解氣,沈珠珠則坐在餐桌旁,委屈巴巴地掉眼淚,鼻青臉腫的,一副被打慘的模樣。
蘇奶奶氣惱地一個勁指責蘇歡,說她女孩家家,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打人打得這么狠,簡直是往死里打。
蘇望章邁著長腿走進來,奶奶忙上前告狀,“那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根本不把我這奶奶放在眼里,當著我的面,就把珠珠打成那樣,她是流氓混子嗎?”
“媽。”蘇望章打斷母親的話,對她的指控感到不悅。
他蹙起眉,看看餐廳里的沈珠珠,又看向沙發(fā)上的蘇歡,最后抬腿朝蘇歡走去。
在蘇望章進屋后,蘇歡原本高漲的氣焰就消掉許多,這會見爸爸一步步朝她走來,內(nèi)心更是有點慌,就是小孩知道自己做錯時的心虛。
她從小學過跆拳道,學過散打,把一個沈珠珠打趴下,是綽綽有余,但也是有這份專業(yè),才更顯得她是在故意欺負人。
打人時,是在氣頭上,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冷靜下來,蘇歡也害怕爸爸會責罵她。
蘇望章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她,片刻后才坐下來,朝她伸出手,說:“手給我看看。”
蘇歡楞了一下,猶豫兩秒后,就想將左手伸出去,卻又聽爸爸說:“右手。”
她抿了抿唇,心一橫,將剛剛打人的右手伸出去,放到爸爸的掌心上。
蘇望章捏著她的手看了看,手上好幾處骨節(jié)上,都有深淺不一的紅腫,他無奈地嘆氣,說:“打人怎么還把自己弄傷了。”
蘇歡:“……”
爸爸這態(tài)度,是不是哪里不對?他不是應該來責問她為什么打人,還把人打得鼻青臉腫的嗎?怎么反而關(guān)心起她手上的擦傷了?
“爸爸?”她疑惑地抬頭看向男人。
蘇望章仍是一臉平靜,問她:“身上其他地方有受傷嗎?”
蘇歡呆滯地搖搖頭,她是打人的,哪來的受傷。
不遠處的老太太,原本是期望兒子能罵一罵蘇歡的,但這會看蘇望章的反應,壓根不打算罵人,老太太不由得氣急,大聲道:“是你女兒打珠珠,受傷的也是珠珠,她能有什么問題。”
蘇望章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對她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視而不見,只是說:“媽,歡歡是我女兒,她和別人打架,不管輸贏,我第一時間擔心她的身體,有什么不對嗎?”
“你……”老太太被堵了一下,越發(fā)不悅:“那你也得關(guān)心被打的那個吧。”
“嗯。”他應了一聲,說:“她傷得嚴不嚴重?醫(yī)藥費我會負責的。”
“噗……”蘇歡忍不住偷笑出聲,心里更是樂開花,看爸爸這態(tài)度,就是站在她這邊的。
“望章,你是不是糊涂了?”老太太很不可置信地說著,“蘇歡把人打成那樣,你不批評她就算了,你還護著她?!”
“媽,糊涂的人是你,讓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住進我們家,還縱容她端著女主人的架子,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好幾次我讓她走,你都用心臟難受來威脅我,這也就算了,只是多雙筷子吃飯而已,可現(xiàn)在看來,她的出現(xiàn)只會在我們家制造更多的矛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