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問了一句話,對于溫柯來講,好似這個男人在某一瞬間變得有點人情味。
“可能會死,干嘛要跳下去。”
“不會死的,宇哥。”
錢很重要嗎,是的。
在跳下去的那一瞬,哪怕窒息感鋪天蓋地襲來,她依然會為此感到興奮無比。換句話說,她其實跟那些在賭桌上的亡命之徒?jīng)]有什么兩樣。
那天,郝文宇把她帶去了水晶燈的聚會,女人們談論名牌奢侈品,多數(shù)是在充胖子,但或許真有那么幾個手段高超的騙了男人許多錢也不一定,溫柯在其中,論長相身材,都沒別人好看,高中沒畢業(yè),會說點蹩腳英文,但人生簡陋的像一只草鞋,沒什么出彩地方。
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們,都能從她每個言行舉止里看出端倪,格格不入,略顯局促的指尖,微微拉平衣服褶皺,坐不了半會,要是被幾個人敬酒,也不會推辭,一口一杯全干完,是個標準的夜場小姐作風。
郝文宇跟幾個兄弟敘舊,別墅花園游泳池邊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二樓幾桌牌局,窗戶半敞,深木桌紅桌布,專業(yè)發(fā)牌家,帶著白手套,洗牌切牌,給東西雙方挨個發(fā)放牌張。
他身穿一身米咖色休閑服,男人們都沒弄這么正式,只有女人們會在這種場合相互攀比,溫柯是不想給郝文宇丟臉的,但剛才有幾個女人湊過來問,問她是不是宇哥的女伴,她搖了搖頭,說就是跟過來玩的。下一秒他緩步摟過來,說是女伴,談吐溫和,幾個女人們之間怪異的一笑,離開了。
“我上去看兩局,等我會。”
他吩咐,把并把她手上的酒杯拿走,讓溫柯少喝兩口,別的男人給酒別喝,她是他的女伴,拿出點脾氣來也沒人敢怎么樣。溫柯噢了聲,被溫和關照著的滋味有點怪,他臨走前還脫下休閑外套給她搭腿,說天氣冷,你穿的少,免得著涼。
離去時背影有一瞬挺偶像劇風,但她和王婭都不愛看那玩意,沒意思,憧憬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都沒錢來的管用。
賭局進行到下半場,西家頻頻贏牌,東家是水晶燈的組局人,別墅場地都由他提供,這里所有人幾乎都挺年輕,玩得到一起去。但富二代們之間,也是有很多恩怨的。
郭明讓郝文宇替他來打兩局,在旁邊看多沒意思啊,男人起身,
摟著人肩膀過來,讓他坐下,坐在對面另一個男人沒抬眼,穿著打扮上,顯得挺格格不入,長體恤,闊腿褲,右腳一直抖,顯得有些急躁,黑眼圈籠罩在眼眶下,有點像個頹廢的神經(jīng)病患者。
誰不知道本市破產(chǎn)一哥王澤,家里老賴了好幾年,前段時間銀行查出他家還在海外有好幾套房產(chǎn),全扣了,別墅車,錢,都跟泡沫似的,轉眼間化為灰燼。
郭明家里生意跟王澤他家有來往,被坑了不少錢,數(shù)目不少,連當?shù)馗缓腊穸忌喜蝗チ耍豢跉舛略谏ぷ友巯虏蝗ド喜粊恚M了個局,讓人家過來。
“曾經(jīng)都是兄弟,給你贏點錢也不是不可以。”
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贏了。
上半場郭明輸?shù)妮^多,覺著手氣不好,反復去洗手間幾趟洗手,知道郝文宇往他身后一站,看了兩局后,郭明把人推到了牌局上坐著,讓幫他打兩把。
王澤曾經(jīng)跟他們走的比較近,還跟魏子天打過兩架,以前也算特別風光過,車上坐一堆妹妹,飆到外灘包游輪給人家過生日,玫瑰花用熱氣球送,要比哪個男人肯花錢花時間哄女人,王澤沖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