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覺著我依然是個社會渣子。”
“讓我覺得我的人生其實早就完了。”
溫柯說她腦子被豬油糊了,口氣很懊惱,很沖,好像下一秒都能恨不得給自己扇一耳光。她說不該流連忘返這種生活,當初被威脅的時候讓他們打一頓然后扔出酒店外好了,受點皮肉之苦這都不算什么。
這種皮肉之苦微不足道。
她說話有些遲鈍,就像舌根麻木了一般,說了一段段話,魏子嚴并沒給予全部回復,環抱著溫柯,導致羽絨服里面鴨絨跑出來,沾著她頭發到處都是。
可不管說再多,他依然不懂溫柯有多難過。
“送我回酒店吧…”
溫柯不說話了,厚著臉皮離開男人懷抱,轉身拉開車門就往里坐。魏子嚴彎身把溫柯的圍巾撿著坐進去。
車門關上,緩緩往外開,在下雪的夜,等待在酒店里的,除了她的行李,還有肉蛋。
她放下包,坐在床邊抱著肉蛋道歉,問它是不是已經跟那個白毛貓當朋友了,咪咪叫幾聲回復,好像在說它不在意什么朋友不朋友,溫柯摸著它的頭,安撫一陣后轉身拿浴巾去了浴室。
魏子嚴坐在沙發邊,并不打算走,等溫柯洗完澡坐在落地窗邊的床上時,他解領帶,解表,松開一個個扣子,轉身步入浴室。
電話響個不停,小姨打了七八個過來,微信還有很多人過來聯絡,都是她最近拓展交友圈建立起的一堆朋友,可不是什么混社會那種人,都是正兒八經賺錢的朋友。
那個管她叫柯姐的妹妹發了好多消息,她一個沒看,挨個挨著刪,刪到手機不會叫個不停,刪到她覺著清凈。
直到背后很燙的身軀擁抱過來,輕而易舉把她手機抽走,扔在一旁。
“把我手機拿過來。”
溫柯彎身去夠,拿給魏子嚴,他當著面一手環抱她脖頸,頭搭在她肩膀上,發絲還有水落在她身上,有些癢,溫柯安靜地看他指尖輕飄飄快速點擊屏幕,撥通后,他們面前的巨大落地窗外,雪越下越大,混著風飄。
“有狗仔拍了,明天估計會鬧。”
“比如,被解雇的女助理對其粉絲大打出手,稱有艾滋,已經傳染給沈途…”
“什么的……”
他故意這么說,呵了聲,又報了幾個頭條標題,溫柯聽了臉色一黑,她不清楚有狗仔在拍,明天接著,這些消息傳出來,會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淵,而這一切早被這個男人預料到,并提前制止了。
當著她的面,撥通幾個電話,哪怕外面風雪交加,他卻能讓她短暫的風平浪靜。
“我以為你不會幫我。”
“我看起有那么壞么。”
“有。”
魏子嚴扔了電話,低頭親著溫柯嘴角,隨后門鈴按響,來自于客房服務。
“一樣叫了點,吃完了過來陪我。”
他說,靠在床邊等待,溫柯穿著拖鞋,坐在欣賞風景的小桌子面前,上面擺了一些飽腹的三明治餐點和土豆濃湯。
魏子嚴連她今天一整天沒吃飯都預料到了,在她洗澡時叫的。
她吃飯不算很慢,把三明治掰成一塊塊扔進湯里,攪拌攪拌吃起來,看起胃口不錯。魏子嚴坐在床上,側頭望向窗外。
雪又變得有些大,如果他不接她回來,她估計還在外面晃蕩,凍得連睫毛根都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