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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柯看不慣姜東跪地上，說他一個大男人干嘛啊，膝下有黃金，跪誰都別跪她，否則她看不起他，姜東聽了心情從谷底一下竄入云霄，神情一亮，就像抓著了救命稻草一般，輕松了不少。

“天哥人大方，五十多萬還拿得出來，我給你找找吧先。”

溫柯說完，低著頭扯開包，在里面翻翻找找。時而蹙眉，嘟囔一句天哥給她的銀行卡哪兒去了，姜東跟她后邊，激動得整個人都恨不得抱著溫柯猛親兩口，又礙于她現在身份，不得已躊躇跟著身后，她一邊走一邊嘟囔，走到拐角，啊了一聲，找著銀行卡了。

“但是我又怕他會查錢。。。”

溫柯手停在包里，沒伸出來，姜東吞了口唾沫，眼定格伸進包里那只手，看溫柯表情有點想反悔那意思，這兒只有她能救他，姜東著急，伸手夠包，有點狗急跳墻的味道。但他覺著溫柯只是膽子小，拿不定注意，只要把銀行卡拿到手，溫柯那性格，也不可能再搶回去。

拐角人少，她低著頭，碎發落在眼前，遮住了些視線，姜東手再次伸過來，那一瞬，聲音，包括不遠處旁人低聲談話，心跳聲，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碎語，像是情人之間最后呢喃分別一般。

姜東說，溫柯，你恨我一輩子，我從現在愛你一輩子。

但其實他不知道，愛這個東西，在負債累累的窮人身上體現不出任何價值，沒有價值，不管是一輩子，一瞬，或是等他到死埋入土里之后，這只不過對別人來講，是負擔與包袱，是一個過肩摔，是八百塊，是無初次推嚷，再厚著臉皮，像情人般呢喃著，說我愛你一輩子。

姜東沒使多大力道，溫柯重重往地上一摔，走廊旁垃圾桶順勢倒落，上層掐滅堆積的煙頭一灑，她磕著墻角，膝蓋破皮，血流了出來，碎發與額頭，親密接觸大地，磕碰重重砸落在地的聲音，轟隆一下子，撞在姜東耳里，跟火車頭撞向山洞口，軌道發出刺耳的叫聲一般。

不遠處男人靠在門邊，把煙抽完最后一口，呵了聲，靠在門邊輕飄飄說著。

“魏土豆，你妞兒被人打了。”

男人坐在包廂里，正跟別人有說有笑，一聽這話起身往外沖，剛到門口，就看溫柯倒在拐角，旁邊站著沒回過神來的姜東，看見魏子天才發覺自己被溫柯耍了，嚇得回頭拔步猛奔。

“站住！操，去給老子追回來！”

李耀跟另一個保鏢跟著跑去追人，男人臉有些嚇人，步伐匆匆，走近后把溫柯扶起，她一瘸一拐靠在墻邊，眼眶也紅著，包包里的東西散落一地，她不敢看他，發有些亂，臉側還粘著一點灰。

“尿個尿都能尿成這樣，你怎么回事。”

“被人家推倒不知道喊人？老子在里面喝酒又不是聾子。”

魏子天問她，蹲下身撿四處散落的東西，裝進包里，再起身伸另一手，用拇指給她擦臉頰一側粘著的灰塵，女人臉有些冷，沒啥溫度，身后包廂里幾個朋友跟著往外涌，魏子天側身讓他們進去喝酒，不是什么大事，摔了一跤而已，轉身時聽見溫柯小聲哽咽了一句。

“我怕給你丟臉。。。”

他進去時站門口說了，別給老子丟人，她記在心上，就真怕給他丟人。

挨著臉頰擦灰的拇指頓住，魏子天腦子開始發脹，腹部一團怒火壓抑不住，這句話讓男人脾氣上涌，就像在火堆上澆了好幾瓶烈酒，轟隆一下子，燒的心肺都開始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