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人倒是聰明,一看魏子天眼神不對勁,忙把碗筷放下笑著來了,坐在床邊摸摸男人試探有沒有發燒,體貼捻了捻薄毯,連聲音都柔和了許多,跟坐門邊逗貓似的。
魏子天冷著臉,而溫柯把伸手不打笑臉人發揮到極致后解釋著。
“我怕你吃不慣這些,天哥,我幫你去高檔酒店買去吧。”
她搓搓手,比了個錢的手勢,說自己手頭緊,而且昨天醫藥費都是她墊著的。溫柯也不是慈善家,跟他明算賬,魏子天冷哼了聲,指著自己褲子。
“包掏出來。”
她把錢包遞過去,男人翻翻找找扔出一張銀行卡,密碼六個7簡單粗暴,估計女人們都知道,溫柯抽了三四千出來,補上他的開銷還給自己算了些人工費進去。之后給他帶了些酒樓里的清淡粥菜,光是配菜就有七八盒,灌湯包也有,送回去時架著小桌子給他喂。
魏子天側身斜靠,屁股被人打開花連坐都不行,她清早偷著掃了眼,皮開肉綻,也不知誰這么下狠手,連官三代都敢打,估計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抓著,否則憑魏子天的脾氣,不得回家告爺爺告奶奶給自己撐腰做主么。
“盯著看完沒,有完沒完你?”
男人表情輕蔑,真覺自己皮相作孽,是個女人都能看傻。
但魏子天雖長得不錯,人群中一眼就能拎出來,年輕多金,優質男人是每個女人都會遐想的對象。而溫柯卻閉著嘴沒說話,任由魏子天自我欣賞,
隨后把化妝鏡扔在某個不起眼角落,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眼角紅腫,嘴唇起皮,額頭擦傷,頭也很油。顏值大打折扣,甚至比不過一個路人甲。
魏子天好面子,礙于身體不便,連喂個飯或是上廁所,都需要溫柯照顧一個殘廢患者般照顧他,甚至小解掏雞巴尿尿這種簡單動作,都由溫柯幫著完成最關鍵的一部分。
她給他喂飯,勺子刮了下嘴唇,他像吃炸藥似的,覺著自己受到了某種侮辱。
臟亂差的小屋子,沒有美女在懷,沒有干凈軟床,沒有金錢造就形成的夜場,狗腿子跟班一個都沒有,阿諛奉承,諂媚奉迎,這些都沒有,只有一個溫柯。這女人表面裝著體貼,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他。
這種生活與心靈的上的落差感,一時之間沒法彌補。
魏子天吃了飯要上大號,憋著怒火看溫柯從床底翻出了個坐便凳,中間鏤空,她叫了聲天哥,說讓他將就忍著疼,誰讓魏子天蹲都蹲不下去呢。
“王婭受傷時用的,她腿這會瘸了。”
“之前綁著石膏,不方便,將就用了一個月。”
派上用場了不是麼,魏子天聽出來溫柯這話故意在諷他,給自己姐妹打抱不平,妓女用的坐便椅這會被魏子天占著,他還不得不用,面子再厚,都被她幾句故作無意諷刺給磨平至盡。
他火氣大,上完大號回床上后,越發暴躁,溫柯在窗邊燒了一鍋開水,打算給他煮兩顆雞蛋敷敷眼角傷口。此時忽的有東西砸過來,這次保溫杯裝了水,溫柯后腰被砸的生疼,手不小心按在奶鍋把手,滾燙開水瞬時倒了出來,溫柯急著往后退幾步,但腳背與手心還是被開水燙著遭了秧。
“王婭這婊子用過的東西你給老子用?”
魏子天罵她,說錢也不少她的,這是明擺著故意讓他難堪。溫柯捂著手,在魏子天暴躁憤怒的質問中,小聲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