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有錢了,知不知道。”
“今兒想吃什么。”
她問,貓跟著叫了兩聲,在腿邊蹭過來蹭過去。
溫柯沒想放它出門,彎腰一抱,帶去廁所,開始放洗澡熱水。
其實她沒養過動物,有那個閑錢買半斤排骨燉起吃都行,這會想著銀行卡里不少錢,一身無債,輕松得整個人都快飄起來,把廁所門關上,笑得像個二百五,黃貓嚇得直發抖,熱水淋身上,揮爪扒拉門,死活不樂意洗,嗷嗚叫兩聲,整棟筒子樓都能聽著。
半小時后,一人一貓窩床上,電熱毯一開,方形桌上烤盤冒煙了,旁邊坐著一口小鍋,弄的還是菌菇湯,小腸黃牛肉在烤盤上滋啦冒油,一人一貓聞著味都咽著唾沫。
貓比她還著急,爪子扒拉兩下烤盤邊緣,被溫柯打了一巴掌過去。
“急什么,爪子給你燙爛了。”
人家也聽不懂啊,昂頭用鼻子不停嗅嗅,好不容易等到一片肉過來,急急忙忙吃,燙著舌頭也顧不著,狼吞虎咽那架勢。
溫柯沾了點辣椒面,也吃進嘴,喝兩口菌菇湯,喉嚨一路到肺腑,把所有地方暖得熱熱乎乎。
魏子天家什么都好,待久了也能住慣,人本性都會向上爬,居住環境好了,心情也會變很好。她以為自己很喜歡過那種上流生活,結果回到筒子樓才發現,金窩銀窩,住自己的狗窩才能真正舒服安心。
她過回了相當平凡的生活,不用想著晚上出去上班,休息一陣再出發,人生從這里開始,要翹首以盼,萬般期待。
她帶貓去寵物醫院做了個體檢,沒啥大毛病,看牙齒應該有個七八歲左右,算是條老貓,取名叫肉蛋兒,瘦不拉幾五斤重,希望以后能多長點肉。
肉蛋兒不知為何有了家,有了貓糧和罐頭,它的人生也跟著蛻變完成,不僅能過得了這個冬天,明年后年,直到老死,估計還能有一雙手體體面面把它埋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一人一貓,以后再加個王婭,我們三個組成一團,應該沒有過不去的坎。
晚上陌生來電打過來,溫柯接了,果不其然是魏子嚴,聲音透過手機傳來,顆粒感十足。
“我派車過來接你。”
他應該是算得很周全,知道溫柯會被趕走。她也察覺出了,前兩天剛出魏家大門沒多久,他就打電話過來,是有人通風報信。
“我不去。”
“我以為你變聰明了一些。”
“我只是懂得見好就收,太過貪心,沒辦法全身而退的。”
他坐在車里,路燈匆匆后移,一個個劃過,手機里傳來女人鎮定的聲音。但她的企圖鎮定依然被拆穿戳破。男人靜靜聽著,問她要不要喝口水,對方突然掛掉電話,嘟嘟聲傳來。
溫柯把手機扔床邊,嘴里罵了兩句。
她無比討厭魏子嚴,這個男人見證了她所有不堪與挫敗,哪怕在五年后,依然維持一副能把人耍得團團轉的穩重,她不想再搭上事。給自己收拾了行李,在家里弄了一大盆糧食和水,窗戶開個小縫隙,讓肉蛋兒自由出入。
轉身打算去三亞,準備給王婭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