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以起來了么。”
溫柯問他,沈途說不能,慢悠悠蹲旁邊,兩個人隔了幾步距離,一個在裝死,一個在憋笑。
“論躺著賺錢,我是專業的。”
“那確實,誰能比過你啊。”
沈途搭茬,雙手踹進衣服袖口,看了圈周圍,輕輕踹了踹溫柯鞋底,說地上涼,逗她的,沒聽到導演放話喊休息了么。溫柯慢悠悠起來,拍身上的灰塵。
“演戲好玩么。”
“嗯。”
“挺有意思。”
而且往地上一倒又不累人,還能拿錢,多好。
溫柯上鏡了,0。5秒,鏡頭上就鋼镚大小,一個圓咕隆咚的麻花辮后腦勺,槍一響,腿跟著一瘸,哎呀媽呀倆手一撲騰就倒下了,還給自己加戲,抽搐了兩下。就跟被人家抹了脖子似的,死不瞑目那感覺。
內心os,這輛列車注定沒有我的位置,我隨著上海一起淪陷,列車帶不走的東西,通通成了日本人的腐乳。
“是俘虜。”
“我只是嘴巴有點凍著了。”
她解釋,其實自己文化程度還是可以,而且成績也好,在這個社會上打拼,真不需要太多知識,你覺得呢。
沈途瞇著眼回。
“我覺著你說的都對。”
“但我這會想睡覺。”
不,是想操她,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在劇組里,他還不能跟跑龍套的她如此親密,所以聊天得隔個幾米,兩個人說話熱氣在空氣中凝結著凍住,姿態千奇百怪。
溫柯還是明算賬的,拿了十塊錢裝死紅包,領了個盒飯吃,劇組福利是一點沒少拿,但飯都涼了,不過幸好配的有微波爐,就跟一堆職業群眾演員一塊排著隊等加熱了吃。
她吃得津津有味,偏偏吃完了沈途又叫人跑來喊她,讓她別玩了,去保姆車里跟他一起吃沙拉。
“你好歹也出道了,身材要維持住,懂么。”
“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也不戳破,沈途就是希望有人能陪他吃沙拉,大冬天吃了一胃子全是菜跟水果,還說她出道了,出道0。5秒也算出道就是了。
溫柯有一點點期待,據說春節上映,到時候想去電影院看看,王婭估計能認出這后腦勺,畢竟熟。
在另一端,男人目光顯得有些呆滯,得了重感冒,鼻子不通氣。窩在床上一蹶不振時,打了五十多通電話,最終成功騷擾到了郝文宇。
“你閑著沒事干是么。”
“不…老子…老子心理出了點問題。”
“別廢話,趕緊麻溜快過來看看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