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他忘了自己昨晚把毛衣給人家剪的稀碎,溫柯沒褲子,毛衣是一體式,遮住大腿,下半身就一個肉絲襪。
最后還是拿了套酒店浴衣給她披上,外面套著魏子天一件寬大的黑色衛衣,他穿了個馬甲背心,拉著臉走出酒店。
從大堂到門口,冷風陣陣吹,男人覺著冷,縮著脖子跟小老頭似的等了半天車才緩緩開過來,他把泊車員罵了頓,溫柯先坐在后邊,魏子天指著人家說要給差評,門摔的響,脾氣大清早就很不好。
溫柯醒來時說不去醫院,犟得很,沒錢,沒錢醫病,他指著她說信不信老子把你從二十七樓扔下去,起身開始穿褲子系皮帶,說老子消費,麻溜滾去醫院,你這瘋婆娘鬧了一晚上知不知道,后半夜人清醒了點又開始跟他求當氣氛組那事。
他沒睡好覺,憋了一肚子火,睡不著翻溫柯手機,發現她找了一堆男人,跟他的聊天窗口始終維持在那句我會想你的,就沒什么后續了。
車速開的不算慢,清早還沒到堵車的地步,魏子天站在門邊,煙癮犯了一陣,給她掛的急診,清理傷口,換小腿肚被蛇咬的地方,拍片,醫生說好在沒內出血傷及腎肺功能,要么就得做手術了,最后推到單間,給她打消炎退燒吊瓶,解酒藥吃了兩粒,人靠在床邊,魏子天坐在椅子上,把鞋脫了腳伸進她病床被窩里暖著,身上也搭了一層白被子。
問溫柯發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哪個嫖客雞巴不夠長操不到里面去,就在穴口插了兩下說她逼松不愿給錢。
這種事兒不是常有的么,賣屁股的夾不緊慘遭退貨,常有的事兒。
他口吻戲弄,溫柯依然還是雷打不動的厚臉皮,臉頰包著藥,被魏子天踹了一下,才低聲說。
“被宇哥帶去的。。。我。”
溫柯打算該是怎么個事兒就怎么說,就說被個叫王澤的人打了,還被搶了她贏來的東西,也沒添油加醋。低著聲把話說完,又補充了幾句。
說沒法子,王婭做手術那腿欠了三十多萬,人這會只能躲著,要債的這會天天打騷擾電話,怕時間長了不給錢,他們也不放心。
溫柯說實在沒辦法了,這陣子想找顧客,天哥又不讓我做生意,老顧客都說不來,她被逼的走頭無路,就只能來求天哥。
“沒辦法才來求老子?”
魏子天問她,溫柯搖搖頭,說是害怕,覺著天哥討厭她,夜鶯看場子那幫人都不讓她上去,她以為天哥不想見自己,就沒再考慮范圍內。
溫柯說著說著淚往外流,抬起手臂微微側身擦了擦,不想給魏子天看到。男人看她這副樣子,本來冒著火,但聽完解釋后越想越通順了些。
至少人家沒撒謊,老老實實把郝文宇這耗子搬出來,偷吃的毛病養成了,估計是自己被帶了綠帽也想給別人帶個綠帽試試看。
他掏手機穿鞋,拿著自己外套穿上往外走,回頭指著溫柯,點了兩下。
“說實話才是好女人,懂不懂。”
所以,為了獎勵這次的誠實,男人佛光普照,臨走前喊她老老實實待著,點滴掉完就睡一會,到時候在過來接她。
當然他也不是純好意,多少有點想顯擺那意思,參著點對她卑微且誠實的憐憫,以及一絲占有欲。當天下午,揚手輕飄飄幫她把欠下的債還的一干二凈,隨后告訴溫柯。
老子是你最大的債主。
臨走前,她不是說了么,天哥,我不欠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