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是一種古怪的銀灰色,像是冰涼堅固的金屬。上面微長,下半部分卻是極短,顯現出一種桀驁不馴的美感,如同圓月下的孤狼。
他有一張凌厲如同刀鋒的臉,劍眉隱隱壓下幾分暴躁。琥珀色的眼眸,明明暗暗,似有火光閃動。鼻梁線條平直冷硬,淡色的唇抿直,沒有開口,像在壓抑著什么。
他的左耳上帶著一個黑色的耳釘——她記得,那是她非要他去打的。
他站在她的身后,距離她只有不到五十厘米的距離。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陌生人社交距離。
白清素只覺得指尖有些顫抖,不是害怕,是激動。她移開了自己過于貪婪的目光,卻落在了他垂下的手上。
他的手,不像白非辭那樣如同玉雕。小麥色的肌膚,青筋和骨節都凸起,更加粗糙,卻也更加炙熱。
他的指腹,掌心,關節上都有繭,撫摸著她的身體的時候,總會讓她有種難耐的酥麻,讓她總是忍不住往他懷里鉆,讓他多摸一摸她。
白清素又開始覺得自己腿軟了,更加恐怖的是,小腹傳來了一點悶悶的酸意。她靠住了圍欄,企圖讓石頭的冰涼打消自己過于限制級的想法。
“你看起來還好。”他的聲音里有幾分復雜難辨。
白清素的頭更低了一些,“……你也是?!?/p>
“我不是?!睉訁s如此說道,語氣里似乎有幾分快要爆發的煩躁。
白清素有些驚訝,她想起那時短信上的回復,只有一個字的回復。
他說過的,“好”。
心臟劇烈的跳動,似乎就平靜了很多。
她目光在地上游弋,決定轉移這個話題:“……你家里有人生病了嗎?”
在醫院見面,大部分情況下,不是什么好事。
“我姐生孩子了?!彼苯拥鼗卮穑瑳]再糾結之前的話題。
“那……恭喜?”白清素想了想,試探一般地說道。
“又不是我的孩子,你跟我說什么恭喜?!睉余托α艘宦?,語氣似乎更差了。
這種態度讓白清素摸不著頭腦,她終于抬起頭,卻直接與應煊的目光對視了。
他眼中的火光似乎在她看過來的一瞬間更加猛烈,甚至往前傾了傾身體,進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白清素整個人都快貼在了圍欄上,她快扛不住了,記憶里那些火熱的畫面在她從來就運轉良好的大腦里如同電影一般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