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霧嘴里一片腥甜,雙眼淚花朦朧間聽見沈溯繼續下令,命人脫下她的外衣再搜查一遍。
她閉上雙眼,在臉頰上流下的眼淚是絕望,也是屈辱。
純白的里衣上只有胸前滲出的一大片血跡,沒有那塊寶貝的羊脂玉吊墜。
眼見還是沒有找到,許昭寧低聲啜泣起來。
沈溯連忙柔聲安慰,一邊又讓人進屋搜查。
婢女也跟了進去。
往日里沈溯賞賜的金銀珠寶被翻得亂糟糟,虞霧沒有去管那些東西,反而從地上撿起一副泛黃的畫卷。
“這是什么?”
婢女雙手抓住畫軸的另一端。
沈溯和許昭寧詢聲走過來。
虞霧知道,要是不給看,沈溯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小心地打開那副畫卷。
宣紙很舊,畫中的少年卻很年輕。
赫然是沈溯的模樣。
沈溯掃了一眼,怕許昭寧吃味,又覺得這種小女子心事不值得他注意,便讓虞霧收起來。
許昭寧的目光則是落在滿屋的珍寶上,絞緊了手帕。
忽然,從外面傳來一道欣喜的聲音,“找到了!找到玉墜了!”
“許小姐,您看是不是這枚。”下人討好地捧著吊墜。
許昭寧點點頭,滿臉的欣喜。
轉而又愧疚地看著虞霧,“對不起虞姑娘,今日平白折辱了你的清白。”
虞霧抱著畫卷,一臉木然地看著那枚吊墜,說不出半句話。
這場鬧劇最終以她承擔無妄之災結束。
“和她道什么歉,昭寧你一片孝心,最終把玉墜找回便是好的。”
“我說過,虞霧她比不上你的半根手指頭,我不過是看在她曾經救過我才讓她留在府里的。”
“我只心悅你一人”
許昭寧終于被哄好,重新展出笑顏。
那張平安符藏在衣袖下揉皺,蔥玉般的五指輕輕松手,便落在了身后仆從的腳下。
許昭寧回頭,沖虞霧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