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手腕溫熱觸感,唐棠微楞,毫無焦距的眸下意識看見發出聲音的方向,聞著很淺的茶香,露出個笑:“伯父,早上好。”
柳逢白老奸巨猾,早起沐浴時也沒忘用自己的沐浴露掩蓋住昨天晚上的氣味,見到青年的笑顏,也溫和笑起來:“早上好?!?/p>
他握著青年的手腕,在柳溪嫉妒地面容扭曲的目光下,護著溫潤青年往下走,聲音里滿是對小輩的溫柔:“你行動不便,我帶你下去?!?/p>
“謝謝伯父?!?/p>
唐棠被他扶著,隨著男人不快不慢的步伐往下走,那雙看不見的眼睛微彎,一身白襯衫牛仔褲的青年和旁邊高大儒雅的男人有說有笑的一起下樓,讓柳溪嫉妒的眼眶泛紅。
他將杯子用力放在餐桌,發出的聲音,讓剛被柳逢白牽著往他那邊走的唐棠微頓,試探:“小溪?”
柳溪雙臂抱懷,不高興的往后一倚,用鼻音哼出個“嗯”字。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_
聽到他的聲音唐棠唇邊勾起,他掙脫開柳逢白的手,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慢慢走過去。
柳逢白站在原地,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臉上的表情也沒變,看著青年坐在柳溪旁邊,偏過頭溫柔的說些什么,眸色閃過一絲不爽。
走到主位,坐下。
唐棠坐在旁邊,跟他說了幾句話,見愛人又愛答不理的了,有些奇怪的皺了下眉,嘆了口氣問他:“……小溪,我們昨晚不是說好了嗎?今天怎么又變了。”
柳溪聽的直擰眉,什么說好了?唐棠這家伙再說什么呢?剛張了張嘴,準備說自己昨天沒回來,就聽主位的柳逢白放下筷子,說:
“柳溪,你上課快遲到了?!?/p>
柳溪把話咽了回去,看時間真的快到了,緊忙將咖啡喝光,跟柳逢白到了別后拿著東西出了柳家,坐車去學校。入》群qq叁二·鈴壹七鈴:七壹四!陸}
全程沒和唐棠說一句話。
柳逢白抽出一張紙巾,安靜的擦拭著手,注意到青年愣怔,似乎沒想到昨天還對他撒嬌的愛人,今天轉眼變的如此冷漠,睫毛微垂擋住眸,繼而自嘲似的笑了笑。
他把手的動作一頓,扔了手中的紙巾,儒雅隨和的眸微彎,怎么看怎么斯文紳士,只是看向唐棠的目光……卻沒有半點笑意。
回想起剛剛青年對兒子的溫柔,柳逢白真是又嫉妒又不爽,一顆心仿佛掉進了大醋缸,給二爺酸的,嘴里都像是咂摸出了醋味兒。
唐棠實在沒胃口在吃下去,勉強打起精神和柳逢白說了句吃好了,便起身拿著導盲棒往樓上走,他想要一個人安靜的……想一想他和愛人之間的關系,到底該不該離婚。
柳逢白獨自一人坐在主位,慢慢喝著咖啡。餐廳氣氛沉默安靜,他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喝完后起身上樓,去房間重新洗一遍澡,換了身日常的衣服走出去。
…………
唐棠在干什么?
房間內安靜無聲,導盲棒扔在了地上,床頭柜的抽屜打開,前面蹲著一名眼盲的溫潤青年。
他白襯衫下嵴背微彎,肩部微微抖動,仿佛在縮起來默默流淚,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