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把餐盤放下時,裴翊仍執(zhí)著毛筆在寫字,他瞥了一眼飯菜,又將視線挪回紙上:“誰讓你送過來的?”
丫鬟:“回相爺,是夫人讓送的。”
“夫人呢?”
“夫人和小少爺在雅苑賞花。”
“賞花?”裴翊皺眉,俊臉一沉,他餓了一早上,被她氣得連飯都吃不下,她居然還有心情賞花。
她根本就不關(guān)心他的死活,只偏愛于他身體里那縷孤魂是嗎?
行,那便餓死他算了,看那縷孤魂寄托于何處。
裴翊對丫鬟擺手,語氣冰冷:“把飯端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打擾我。”
裴翊縱橫官場多年,氣場強大,說話威嚴有力,丫鬟不敢不從,乖乖把飯端走了。
到了酉時,準備用晚膳時,沈鳶才從丫鬟那里得知裴翊竟是一日未進食。
他現(xiàn)在還呆在書房里,沒出過那屋半步。
沈鳶讓丫鬟看著孩子,轉(zhuǎn)身急匆匆的往書房里去了。
房門被推開時,裴翊皺眉,并未抬頭,還在低頭寫著東西。
他厲聲呵斥道:“放肆,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嗎?”
沈鳶微微一愣,“放肆”這兩個字她已經(jīng)有好些時日沒聽到過了,以前,裴翊可喜歡對她說這兩個字了。
往往都是她挑釁他,無視他的權(quán)威時,他怒得拿身份壓她,訓斥她時說的話。
原來,他已經(jīng)好久沒對她發(fā)過脾氣了。
“夫君,我來喚你去用膳。”沈鳶走近裴翊,輕聲道。
裴翊執(zhí)筆的手微頓,顯然有些驚訝,他擱下筆,沒來由的說了一句:“我剛才不是罵你。”他以為是丫鬟。
裴翊雖然氣沈鳶騙他,但卻沒想過要罵她。
他記得她以前可愛哭了,每次罵她,她都會哭得眼眶通紅,像只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