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止隨意的問了句:“所以丞相大人逝世了嗎?”
“沒有。”蘇景珩搖頭,他頗為詫異的道:“丞相這事也是怪了,后半夜,國師突然找了個和尚過來,說要給丞相招魂。那和尚念了會經,也不知擺弄了什么陣法,命本該絕的丞相回光返照般突然活了過來。”
“哦,看來丞相也是個命大的。”蘇行止道。
沈鳶聽到裴翊沒死,倏地松了口氣,這一世的裴翊不算很壞,也愿意為她花上萬兩銀子,她還沒有恨到要他去死的地步。
看在錢的份上,希望往后,兩人毫無瓜葛,不作糾纏,各自安好。
*
京州,裴府。
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
他茫然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看到床前的裴老夫人時,愣了愣,有些詫異的喊道:“祖母?”
裴老夫人握著裴翊的手,眼眶紅腫,她哽咽道:“我的翊兒,可算是醒了,你可嚇壞祖母了。”
裴翊怔怔的看著老夫人,心里困惑極了,他的祖母居然尚還健在?現在是個什么時段?
裴翊看著自己的手指,是年輕的,有力的,白皙修長充滿血肉的。
而不是皺巴巴的,只剩一層皮包骨的手指。
他爬起身來,走到銅鏡前,看到鏡中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龐,一陣錯愣。
“祖母,今天是何年何日?”裴翊不解的問道。
裴老夫人覺得自己的孫子病傻了,她擔憂的道:“傻孩子,你該不會傻都不記得了吧?今日是永安元年五月八日。”
“永安元年五月八日嗎?”裴翊重復著這句話,心里突然一喜。
永安元年是他而立那年,而五月是他納了沈鳶的第三個月。
這么說,沈鳶沒死,她現在應該好好待在裴府里。
裴翊轉身,望著裴老夫人,有些激動的道:“祖母,沈鳶還住在以前的那個偏院里嗎?”
“她是住在偏院里,不過……哎……你跑什么?身子剛好些,別摔著了。”裴老夫人話都沒說完,裴翊就急匆匆的往偏院里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