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沈鳶的質問,裴翊目光微閃,他支支吾吾道:“我抱了她一會。”
他怕沈鳶誤會,又立馬解釋道:“她醉得撲進我懷里,我有推開她的。她站不穩倒在了地上,大晚上的,她孤身一人,身旁又沒跟著丫鬟,我怕她出事,就把她送回宮了。”
昭妤畢竟是裴翊曾經喜歡過的女人,他不忍心把她丟在冰冷的地板上。
男人對女人的優柔寡斷里,往往會藏著些難以割舍的愛意。
沈鳶心底酸澀,眼眸發紅,透著些難以言喻的悲傷。
前世,昭妤公主,便是靠著裴翊的憐惜,一點點將裴府侵占的。
那時,沈鳶還未把孩子生出來,昭妤公主便住進了裴府,府中的婢女和侍衛皆向著她,她已儼然算是裴府的半個女主人了。
而懷著身孕的沈鳶,挺著個大肚子獨居在偏院里卻無人問津。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每次出門時都能瞧見裴翊與昭妤公主親密的身影。
裴翊忘了帶她去買衣裳,卻天天帶昭妤公主出去購置飾品。
沈鳶看著兩人出雙入對的身影,心里難過極了,卻不敢抱怨,也不敢說出自己的不滿,只能咬牙吞下心里的委屈。
前世的傷害太過深重,沈鳶心里仍有陰影。
昭妤公主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每每看見裴翊同昭妤親密,她心里便疼得似要滴血一般。
裴翊對昭妤溫柔,便是往她身上插刀。
沈鳶咬著下唇,苦澀的問道:“你憐惜昭妤公主,若是下次,她受了欺負,半夜來府中尋你訴苦,你要把她留在府中安慰她嗎?還是半夜親自送她回宮?留我一人獨守空房。”
”鳶鳶,我……”裴翊一臉為難,他沒有設想過沈鳶說的狀況,突然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似乎無論怎么做,都顯得他有錯。
若是昭妤真的來了,他能將她拒之門外,避而不見嗎?
那是他曾經喜歡了十多年的女人,他能做到那么冷漠無情嗎?
見裴翊久不回答,沈鳶明亮的杏眸一片黯然。
不回答,猶豫不決,便是不忍心,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