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天生富貴命嗎?這點投資就不踏實了。這只算,往后我們會有更多資產的。”
妻子的反應讓賽亮愉悅,好似熟練掌握了一款游戲的通關技巧,以前的難關都過得游刃有余。
美帆卻怨他太貪心了。
“又沒孩子,掙這么多家產干什么。”
他反駁:“沒孩子自己不會享受嗎?錢是生活最堅實的保障,永遠多多益善,你也不想今后受窮吧,那就不能放過賺錢的機會。資產越多,抗風險的能力才越大。”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你跟我吵架那天,我本想回家就告訴你,被你大鬧一通,什么心情都沒了。”
聽起來似乎是她錯怪了丈夫,他在外面奔波賺錢,她在家里無理取鬧,辜負了他一片赤誠。
然而她一點不想領這個多余的情。
“錢再多也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不稀罕。”
“你現在有錢才說這種話,看看大嫂每天過得多辛苦,你想像她那樣?”
賽亮讓妻子比下有余,妻子卻偏要比上不足。
“佳音雖然辛苦,但大哥對他很尊重也很體貼,每天笑呵呵的,從沒像你冷成冰雕。再說,還有小姑子那種既享受豐厚金錢,丈夫又提供取之不盡溫情的女人。和她們做鄰居,只能映照出我的可悲。”
每個人的長短處不一樣,若用田忌賽馬的規則比試,賽亮的確會在某些方面輸給他瞧不起的大哥,他很反感這種比法,臉色又餿了。
“那是因為你太貪婪,人要知足才能常樂,欲望不能無止境,要求也不能無限度。”
美帆辯白:“我哪里貪婪了,是你沒明白我的需求,在我最渴望的情感和愛護上吝嗇無比,卻拿回一堆我不需要的房子、珠寶和錢,這些東西我自己也能掙回來,根本沒興趣。我寧愿你像你大哥那樣做個窮困的小生產者,只要對我溫柔體貼,每天給我笑臉陪我說話,那才是我理想中的幸福。”
她只求琴瑟和諧,不要金玉滿堂,但這僅僅是她個人的意愿。賽亮知道他倆就像魚缸里的一對金魚,周圍有無數觀察者,他忌諱他們的目光,特別是他那蠻橫的岳母。
“真要像你說的這樣你爸媽能放過我?”
他的反問帶著露骨的譏諷,美帆惱火:“你干嘛老提這個,我們結婚都這么久了,爸爸媽媽不會再干涉我們了。”
“那是你以為,你媽的性格誰不了解啊,我真要做個窩囊廢讓你賺錢養家,她會把這兒夷為平地的。”
“我媽媽哪有那么可怕,我長這么大她從沒打過我罵過我,對我不知有多溫柔呢。”
“她的溫柔全給了你,對敵人比日本鬼子還殘酷,我可不想遭遇她的三光政策,還是老老實實替她的女兒賣命吧。”
賽亮坐起來,準備離開床鋪,被妻子抓住肩膀。
“你又說這種話,我最討厭你拿這個做借口顛倒黑白,明明是你虛榮心強烈,非要追求榮華富貴,卻說得好像是我在奴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