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經醫生全力搶救,輸血3000多毫升,終于脫離危險。一天后秀明也在醫護人員晝夜不休地嚴防死守下,各項生命指標逆轉上行,受傷的心臟重新恢復了活力,兩天后人工心肺安全移除。
秀明恢復意識已是6月17號中午,經過一段半夢半醒的掙扎,下午才真正蘇醒,問爬在床邊的女兒:“我這是在哪兒啊?”
珍珠淚珠吧嗒直落:“爸爸,您在醫院,您已經昏迷十天了。”
他依稀想起前情,忙問:“你媽呢?我好像聽到過她在叫我。”
“媽媽早產了,剖腹生了個妹妹。”
他眼睛又亮了幾分:“她這會兒人呢?”
千金見侄女嗚嗚咽咽的,替她答話:“大嫂分娩時得了羊水栓塞,大出血,差點沒命了,輸了3200毫升血,把全身血都換了一遍,總算撿回一條命。”
秀明遑急欲起,被景怡按住:“老賽你別慌,大嫂已經脫離危險了。”
他急得腦門出汗:“她在這家醫院嗎?我想去看看她。”
珍珠連忙給他擦汗,安慰道:“您現在不能動,媽媽沒事了,您別擔心。”
他眼睛已經紅了:“我怎么能不擔心呢,她為我受了多少罪啊,我還沒好好補償她呢。”
為穩定他的情緒,過了一會兒美帆用輪椅推著佳音來到,夫妻倆險些人鬼殊途,又差點共赴黃泉,再在陽間相見,都恍如隔世。
眾人們悄悄退出去,佳音望著瘦成皮包骨頭的男人輕聲感嘆:“你終于醒了。”
秀明不知道他垂危時家人們經受的憂怖,但能從妻子憔悴的形容上感知她遭遇的苦痛,握住她的手哽咽:“你受苦了。”
佳音沒甩開他,平靜道:“是個女孩兒。”
他喜悅顫抖,拼命點頭說:“我聽說了,真好,你做什么都如我的意。”
“可惜早產,還在保溫箱里,我看了跟小猴子似的,以后估計會很丑。”
“不會的,誰敢說我女兒丑我就揍他。”
“……趙敏在看守所,朱百樂說派了專人保護她,不會有危險。”
她估計他很想知道這件事,讓其他人說也行,可到底自行透露,借此代替責備。
他一下子畏縮了,愧疚問:“你怨我嗎?”
她用冷淡的憤怒刺他:“怨。你明知自己有家庭,身上還擔負那么重的責任,卻不顧性命地保護她,有沒有考慮過家里人?”
他焦急辯解:“我當時沒想那么多,就覺得她太可憐了,想讓她有機會改過自新。后來我被那伙人捅了,以為自己死定了,那會兒滿腦子想的全是你和孩子,我還托朱百樂給你帶話,他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