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是,您記性真好,那是我爺爺。”
店員忙說:“老人家上次在我們這兒訂做了一只金鎖,說好兩個月后來取,
可到現在還沒來,
你回去問問他是不是忘了。”
上次多喜是背著她下單的,
她乍一聽來十分驚奇:“我爺爺去世一年多了,他訂做了什么金鎖啊?”
店員取來讓她觀看。那是一只寬6厘米,長5厘米的云式鎖片,
正面刻著喜鵲鬧春圖,背后是“吉祥如意”四字,
古色古香,
精致可愛。
“圖紙小樣還是他親手畫的,說是他太太留給兒子的遺物,原件被他弄丟了,
特意來我們這兒訂做。”
珍珠記得以前曾聽賽亮抱怨多喜搶走他母親留下的金鎖片,秀明也在閑聊中提到過,心想這定是爺爺臨終前為了卻心事專門為二叔訂制的。忙付了剩下的余款,帶著鎖片去醫院找賽亮,想讓他快點知道爺爺的心意。
彼時賽亮已坐上計程車,他衣兜里只有從美帆零錢包里拿走的一百多塊,沒帶手機證件,身體又很虛弱,去不了遠地方,讓司機將他送到十幾公里外一家大型麥當勞分店,在角落的位置坐下來。
這里24小時營業,還有暖氣,是等死的好地方,等奄奄一息時人們會通知有關部門來處理,他特意不帶證件,人們無法及時知曉他的身份,這樣就能如愿了賬了。
醫生說目前他的身體全靠藥物和血漿維持,因此他預感劇終的一幕不久就會到來,安心地瞑目靜候著……
家人們已被他害成無頭蒼蠅,四處奔走半日,貴和、千金、美帆在一家大商場外碰頭,他問她們都找了哪些地方,千金說:“家里和醫院附近,還有二哥的事務所都找過了,都沒人,你們呢?”
“我和質華去了他常去談業務的幾家茶樓餐廳,還聯系了他幾個老同學和同事,也都沒下落。”
美帆慌恐欲絕,適逢秀明來電,她期盼地盯住接話的貴和,指望那邊能發來好消息,可惜又是一盆冷水。
千金急得直甩手:“二哥這是唱哪出啊,存心急死我們嗎?”
貴和認為他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會出走,問有沒有人說過他。
“沒有啊,我們現在在他跟前只說好話,誰還敢刺激他?”
小姑子摸不著頭腦,倒提醒了美帆,回想中午賽亮的言辭,她顫聲道:“他一定是怕我捐肝給他,想躲起來自生自滅。”
貴和扶住啼哭的女人安慰:“二嫂你先別著急,我們再找找,二哥沒帶證件和手機,身體又不好,走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