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屋坐監,
早上等眾人都走了才起床去找她求和,結果仍只求得謾罵驅逐。就這樣循環往復四五天,
他像通緝犯有家難歸,看什么都晦氣,吃什么都澀口。趙敏打電話問候,
他也不敢多話,商量這段時間盡量別聯系,過陣子再說。
脆弱的關系經不起風吹草動,趙敏憂傷失落,心情也很復雜,
她對他的占有欲越來越強,
又不愿他離婚,
因為家庭美滿正是他對她最大的吸引力,婚姻失敗對他傷害太大,也許會從此性情大變,
失去原有的魅力。
他二人的苦處加起來也不及佳音,連日來她如在地獄,
一顆心無時不刻不浸在毒、藥里,
做任何事都會隨時痛哭流淚。反常情緒大肆折磨她的身體,徹夜難寐,不知饑渴,
身上忽冷忽熱,胸肋和肝區不時疼痛,口干舌燥,頭發大把脫落,乳、房長出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癤子……以前上網看到許多癌癥都發端于情緒惡劣,她預感這狀況持續下去,自己不久就將身染重疾。
受到罪大惡極的傷害,原諒是不可能了,只剩退出這一條路能夠脫離苦海。
這晚她來到多喜墳前,向他道歉兼辭行。
“爸,對不起,我掙扎了很久還是不能原諒秀明,他太傷我的心了,我這十九年的付出都像個笑話,拼命守護的也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的錯覺。爸,您能理解我的感受嗎?我現在的心情已經不是痛苦二字足以形容的了。”
點燃香燭的一刻她已淚下沾襟,回想身世不幸,嘗盡飄零孤苦,結婚后以為找到了好歸宿,卻原來大夢一場,剝奪她幸福的人就是丈夫,無論如何不能再與之共處。
“我現在恨他恨得心理扭曲了,再呆在他身邊一定會變成兇狠惡毒的女人,我不想做怨婦被世人厭惡,不想因為怨恨傷殘自己的身心。您原諒我吧,我不能遵守對您的承諾了,沒有力量支撐這個家了。”
祭拜完畢,她打電話聯系美帆,前些日子聽說楊家二老已回嵊州,她想去借住幾天。
美帆很驚訝:“你怎么了?為什么出來住啊?離家出走嗎?”
“算是吧。”
“天哪,你跟誰鬧矛盾了?珍珠她爸怎么惹你了?”
佳音不想在電話里討論,問她能不能允許她前去借宿,美帆當然愿意,立馬就想過去接她。佳音尚有余事未了,讓她明早八點開車來。
她先去三樓找千金,將家里的生活費和記賬本連同水電氣費卡全交給她,千金納悶她為何給自己這些東西,佳音笑道:“你該學會管家了,這些都是基本的生活雜務,得學著料理才行。”
千金難為情地笑:“是,我是得好好補補這方面的課,你放心,我會學著弄的,有不對的地方你再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