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交戰一瞬,他先斷絕自身感受,選擇了保護,問梅晉:“如果我離開質華,你是不是就會放過她?”
梅晉剛閃出一絲詫異,又聽他說:“自己的罪名我自己承擔,你不能再用這件事來要挾她!”
豪邁只維持了一秒,轉向郝質華時貴和心如刀絞,忍痛說道:“質華,我不能連累你,我們分手吧。”
郝質華面沉如水,忽然抬手抽了他一耳光,他誤當做怨恨,隨即淚下。
梅晉以為奸計得逞,氣焰復熾,大笑道:“質華,看看,你愛上的就是個窩囊廢,靠他你能過什么好日子!”
郝質華默默舉起街邊的垃圾桶利落地扣向他的頭頂,又請他吃了一頓拳腳。
“垃圾,給我閉嘴!”
梅晉受痛不過,總算老實了。郝質華踩住他的后背禁止他逃跑,隔空質問呆愕的貴和:“你不是說愛我一生一世,沒有我就活不下去嗎?現在為什么說分手?”
他像被將軍訓話的小卒,慌亂地抹著眼淚:“這混蛋不肯放過我們,繼續在一起,他還會害你。”
“他是因為你才糾纏我嗎?他的一切陰謀詭計都在針對我,你不過是個工具。”
“我……我……”
“想不到辦法就什么別做,交給我處置。”
郝質華揪起梅晉帶走,出現反抗就再補一頓打,押著他來到鄰近的跨江大橋上。梅晉又疼又累,再沒力氣掙扎,被她推上護欄,頭下腳下地懸空倒掛,嚇得慘叫連連。
她按住他掛在護欄上的膝蓋厲聲叫罵:“你認識我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知道我的脾氣吧,真被逼瘋了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么事情。你鉆營這么久,不就圖榮華富貴?丟了性命拿什么去享受?你的錢,情婦還有一堆私生子都會落到別人手里,你愿意做這種好事?”
死字當頭,梅晉再囂張不起來,拼命驚叫呼救,貴和也面如土色,在一旁不住勸說,又緊張地打量周圍。天色已暗,他們站在光照不足的地方,沒被橋上疾馳的車輛發現,若是白天早已釀成大新聞。
郝質華是經過計算才走這步棋的,專為嚇唬梅晉,見他屁滾尿流仍不住口地恫嚇:“你那么想當富豪,知道富豪最怕什么?最怕有人跟他拼命。你想把我逼成亡命之徒就盡管去作死,到時再多保鏢都保不住你!”
梅晉早已魂飛魄散,哭爹喊娘求饒,郝質華等他賭咒發誓再不騷擾以后才動手拖他上來,貴和趕緊幫忙,梅晉上岸后腿腳發軟,跪在地上半天掙不起身。通過這次苦頭他已深刻認識前妻的兇狠,像她這種高智商的人一旦喪心病狂比魔鬼更可怕,親自作對的膽量是沒了,但心下仍有不甘,扶住欄桿威脅:“質華,我可以不再管你的事,但是你繼續和這小子交往是絕對過不了你爸那一關的,我勸你趁早分手,除非你想馬上參加你爸的追悼會。”
郝質華又惡悍地瞪一瞪眼:“再敢廢話,我就讓你先開追悼會,快滾!”
那渣男一瘸一拐逃走了,橋上車來車往,反而凸顯了寂靜,看熱鬧的只有江風和云朵后的月亮。貴和心有余悸地望著她,猜測自己將被如何發落。
聽到他微弱的呼喚,郝質華轉身面向他,神態似身旁的鋼筋水泥般堅固。
“那天我說了會給你答復,現在就答復你。”
他立時緊張,心跳統治了聽覺,忘記呼吸和吞咽。
“我不會計較你的過去,如果你能保持現在的心意,和我共進退,我的心意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