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神劇震,猛烈喊冤:“沒有!我從沒那么想過。”
澄清要靠解釋,
她向他提供這一權利。
“你現在是在坦白認錯嗎?是的話就老實交代,
究竟騙過我什么。”
他急促又膽怯地回答:“我以前對你耍的那些小心機全都坦白過了,
唯一沒招供的就是這件事。過去快十年了,我自己都不再想了,誰知竟會被梅晉挖出來……”
“你知道是梅晉干的,
他也來找過你?”
“他買通了‘夜色’酒吧的老板蔣先,教唆他勒索我,
后來蔣先差點失足落水,
我救了他,他才良心發現告訴我背后的隱情,可我仍沒想到梅晉就是主謀,
直到那天你爸來找我,讓我跟你分手,事后他才出現。”
“你為什么要干那種事?”
尖銳的提問仿佛刺刀戳心,他涕淚直下,經她催問方如實供認:“為、為了賺錢……”
“賺錢的目的是什么?你家里當時很缺錢嗎?交不起學費,還是有人生病?”
“都不是,是我貪慕虛榮,想像有錢的同學那樣吃好穿好玩好,干正經兼職賺不到那么多錢,所以鬼迷心竅走了邪路。”
她被這份誠實激怒,咬緊了后槽牙:“你上次問我有沒有黑歷史,就是在試探我的底線對嗎?你覺得我能原諒這種事?”
他明白自辯的時刻所剩無幾,擦著淚急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也知道這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一直小心隱瞞。質華,你能再聽我說幾句話嗎?我不是天生的下流坯子,當時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你說吧。”
“我以前跟你說過,小時候我爸偏心,對我很不好,我從小過著物質匱乏的生活,自尊心受了很大傷害,一直被人歧視,自卑抬不起頭來。上大學以后我再也無法忍受那樣的生活,其他同學有的我也想要,希望能獲得他人的尊重,陽光開朗地過日子。那時我爸一個月只給我500塊錢生活費,還不到別人的一半,我只能自己想辦法賺錢,試過發傳單當促銷還去快餐店里打過工,那些工作錢少費時,專心打工就會耽誤學習,我不能舍本逐末啊。有一天,我經過臺州路,被幾個人攔住,他們問我想不想做兼職,一周只要抽出兩三個晚上去酒吧賣酒就能得到高額報酬。我起初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工作,想去試試。第一周只是陪那些女顧客喝酒,去了三晚就領到5000塊分紅和幾千塊錢的小費,我從沒見過那么多錢,以為這真是生財的路子,后來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