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照片是不是在這兒拍的?”
蔣先否認不了,尷笑著點頭承認。郝質華打量他可能沒直接同貴和打過交道,或是已經忘記了,問店里還有沒有其他負責人。
蔣先稍事計較,說:“您稍等,這里說話不方便,請到我的辦公室去談吧。”
來到樓上相對安靜的辦公室,郝質華思路清晰,斷定這胖子就是知情者,并且準備向她坦白。
蔣先為她泡了杯茶,堆笑問:“您是郝質華女士吧?”
“你怎么知道?”
“我不僅知道您的姓名,還知道您的工作單位和家庭住址,連您父母的聯系方式我這兒都有。”
見她滿臉戒備,胖子忙說:“您別緊張,我不會對您不利,這些信息都是別人告訴我的。”
郝質華心里有譜,問那人是不是叫梅晉。
蔣先小眼一亮:“梅晉?我沒聽過這個名字,是您的對頭,還是貴和的對頭?”
郝質華敏銳揪住他的漏洞:“你剛剛不是說你不認識賽貴和嗎?”
蔣先又是尷笑:“我那是為了幫他打掩護。”
“他真在這兒做過牛郎?”
“您先別急,貴和大學時確實在我這兒干過,小孩子不懂事,圖這個來錢快,被人一哄就下水了。可他只干了兩年多,到大四就辭職了,以后再沒來過。”
郝質華是來為貴和找尋清白的,結果竟找到了他的罪證,希望破滅,怒火沖天燃燒,蔣先被她的表情嚇住,連忙解說詳情:“我知道您和他正談戀愛,這事是個人都受不了,可貴和這次也是被人坑了,前段時間有人來我店里,花錢雇我拿下海的把柄去敲詐貴和,前后訛了30萬,接著又讓我繼續敲詐50萬,存心把他逼瘋。”
看她露出驚色,他自忖貴和還有救,不惜用自黑替他辯護:“我當時也是見錢眼看,幫著壞人為非作歹,第三次去訛錢時我頭暈腳滑,差點跌進江里淹死,是貴和救了我。您想我當時要是死了,他可不就解脫了嗎?還不用擔任何干系,換成我多半見死不救。可貴和就是這么仁義,冒著危險不計前嫌把我拉上來,我當時就良心發現,跟他坦白了真相,訛來的錢也全部還給她了。”
“……真有這種事?”
“我這是第一次見您,事先也不知道您會找上我,干嘛騙您呀。貴和當初下海是很掉節操,可他早都上岸了,要不是有人存心害他也不會挖出這些黑歷史。依我看真正的壞人是那個幕后的主使者,也不知道跟貴和有什么仇,硬是不給他活路。”
蔣先忽然想到一個洗白的關鍵點,忙問:“貴和被勒索的那段時間沒找您要過錢吧?”
郝質華慢慢搖頭,謹慎地審視他。
蔣先興沖沖道:“那指使我的人一再強調要我教唆他找您要錢,我每次威脅他都說了這種話,他一個字都不跟您提說明對您是真心的,不想把您卷進這場是非。人非草木孰能無過,年輕人犯錯上帝都會原諒,我希望您能給他一次機會,如今好心眼的男人不多見,您原諒他這回,往后他更會好好待您的。”
郝質華只專心分析他前半截話。不用說,那又是梅晉的毒計,為毀掉她的戀情不擇手段。可是貴和真是顧惜她才獨自隱忍嗎?他真實的人品究竟如何?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
旁人的評價不足為憑,欲辨真偽還得當面驗證。
她離開“夜色”去了長樂鎮,到達時已是深夜,賽家人都休息了,聽到門鈴聲,秀明出外查看,見了她頓時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