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分開選購商品,賽亮在一處貨架后聽到三個老太婆竊竊私語。
“好些天沒見賽老二的媳婦了,回來了嗎?”
他腳底生根,第二句議論侵入腦中。
“沒呢,出了這種事她還有臉回來嗎?”
說這話的老太一個姓陳一個姓何,都深得王婆真髓,與她們共舞的還有一個錢老太。
“你們說她跟那個土豪是不是真有一腿啊?”
何老太接嘴:“肯定有,不然人家怎么舍得出錢給她搞演出?這些演員戲子背后都有金主,不陪人睡覺哪能拉到贊助?”
言之鑿鑿,好像她就是為這些演員金主牽線的皮條客。
陳老太問:“那她怎么告那人強、奸呢?”
“還能為什么,價錢沒談好唄,大概是她獅子大開口人家沒答應,就翻臉把人給告了。”
錢老太聽著熱鬧,趕忙貢獻一條新料:“我聽說她是被賽老二捉奸在床,怕賽老二修理她才說被人強、奸了。賽老二是律師,不像一般老公那么好對付。”
何老太嘖嘴:“真這樣就搞笑了,賽老二不是早就不行了嗎?怎么好意思讓老婆守活寡?我是他肯定屁都不會放一個。”
陳老太跟著奚落:“這兩口子也配得齊,一個陽痿一個不孕癥,如今又鬧了這出好戲,電視劇也沒這么精彩。”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得知自己和妻子已成為小鎮上升級版的笑柄,賽亮恨不得天能立刻塌下來砸死所有人。
以他的性格難與潑婦對峙,他那性烈如火的侄女在另一方位聽到流言,即刻暴怒地替他沖鋒陷陣。
“你們幾個死老太婆在這兒編排誰呢?活得太無聊了就去上吊啊,成天東家長西家短,自家的屁股擦干凈了嗎?”
她像一梭子彈掃蕩過來,圍堆的老太婆們驚退成一線。陳老太反應最快,怒斥:“我們又沒站在你家門口說,你個小丫頭管得著嗎?”
珍珠的臉仿佛燃燒的紅燈籠,聲音震動全場:“你們說我家里人壞話還不許我管,是有多霸道啊?陳婆婆,勸你先回家管管你那嫖、娼的兒子,和在地鐵上摸小姑娘屁股被群毆的老頭子吧,免得他們再往你臉上糊屎!”
氣呆陳老太,又閃電襲擊下一個目標:“還有你何奶奶,你兒媳婦偷人的事有下文了嗎?你兒子頭上的綠帽子是不是又換了新款式?你孫子從少管所回來了嗎?有空說別人家的閑話不如多去看看他,他就是因為從小缺少家庭溫暖才心智扭曲成了少年犯!”
錢老太見何老太犯懵,披掛代其上陣,指著珍珠大罵:“賽珍珠,你太沒家教了,小小年紀敢這樣跟長輩說話!”
珍珠使勁呸了一聲,嚇得她觸電似的縮手。
“你們就有家教嗎?我看你們就是仗著爹媽全死光了才敢肆無忌憚干沒家教的事!我說你們的都是真人真事,不像你們胡編亂造,信口雌黃,白豆腐也能說出血來!一個個年紀都一大把了,也不怕折壽!”
“這死丫頭太欠揍了,今天我非替你爸媽收拾你不可!”
錢老太說打就打,跳起來抽了珍珠一巴掌。珍珠故意不躲,挨打后順勢撞翻貨架,倒地放聲哭喊:“救命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賽亮以為她真受傷了,忙出來救護,他一現身老太婆們都被淋了膠水,面上愣愣瞌瞌,心里坑坑坎坎。
珍珠見二叔亮相,演出隨即升級,一面假裝嘔吐一面哭嚷:“二叔,這些老太婆打我,我現在頭疼想吐,快幫我報警!”
周圍已多了幾名圍觀者,見狀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一位過路的民警被店員叫了進來,珍珠認識他,哭著告狀:“周叔叔,我被錢婆婆打了,這會兒頭暈得起不來,您快救救我!”
周警官知道錢老太兇悍,不疑有他,委婉地責備:“您說您都這把年紀了,怎么跟小姑娘一般見識?”
錢老太一個勁跺腳喊冤,珍珠不給她留活路,指著店員說:“店里有監控,周叔叔您讓老板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