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語帶贊賞,
她笑嘻嘻捋一捋胸前垂直的長發。
“我十幾年沒穿過白裙子了,好看嗎?”
“好看。”
“我只穿給你一個人看,待會兒回去就換掉。”
白裙象征著純潔,那是她早已失去的特質,現在他能幫她找回來,
讓她從一滴陳酒變回葡萄藤上的鮮果。
她懷著感激愛慕湊上來吻了吻他的面頰,
笑容滿是孩子氣。
他溫柔的眼神浮著一層憂郁,
宛如被水霧鎖住的江面,讓她像怕被家長責罰的小女孩慌張起來,小心問:“你不高興嗎?”
“沒有。”
他感覺坐在鋪滿玻璃渣的華麗墊子上,
一刻不得安寧,憂郁半晌坦言:“我現在真的很痛恨自己,
不僅傷害了老婆孩子,
也傷害了你。”
她急忙反駁:“你沒有傷害我,是我傷害了你和你的家人。”
說話時已被男人眉間的愁惱激起痛楚,緊張注視,
如同聆聽判決。
“你應該明白,我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我要的不是結果,是陪伴。”
“這樣不清不楚地在一起,你快樂嗎?”
“我讓你很難受,對嗎?”
她眼里隱約閃爍的淚光像滾燙的蠟油滴在他心上,不忍卒讀地低頭懺悔:“以前我很鄙視那些背著家人偷雞摸狗的男人,認為他們都是下流無恥沒有責任心的敗類,現在我也成了敗類中的一員,每次面對家里人都感到無地自容。如果被發現,他們肯定不會原諒我,到時我的家就毀了。”
他承認被她吸引,但不敢縱容蠢動的欲望,追求非分之想將使自己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