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放心不下。”
“這就夠了,我知道你是出于憐憫才關心我的,不像其他人討好我都別有企圖,我需要的就是你這種發自內心的溫情。求你再多給我一些好嗎?我不會貪心的,只要能時常見到你,和你說說話,我就滿足了。”
女人美目如水,深邃處卻燃燒著不可熄滅的烈焰,他墜入熔爐,理智再被焚毀,五官六感朝著原始的方向退化,恰似一縷煙卷入旋飛的天地中。
放縱過后心理負擔水漲船高,哪怕家人會接受通宵加班的說法,他也不敢留在趙敏家中過夜,覺得偷雞的罪過總好過偷牛。
凌晨四點半,妻子沉睡正酣,秀明躡手躡腳爬上床,坐在她身旁。好久沒有這么仔細端詳她,感覺竟像久別重逢。可能從沒用心記憶吧,他已忘了她年輕時的模樣,但能看出她真的老了,十八年陪伴,毫無保留地奉獻了青春歲月,說成恩山義海也不為過,他怎么就能背叛她呢?
罪惡感如同沒有門窗的監獄讓他窒息,估計今后再也沒法在她跟前抬頭做人。
佳音被嘆氣聲驚醒,看清后埋怨:“你想嚇死我啊。”
愧悔磨盡了秀明的強勢,心虛又促使他討好,柔聲說:“把我當成小偷啦?要不要遞個扳手給你。”
佳音被逗得發笑,抬頭看看鬧鐘,揉著眼皮問:“你剛才出去干什么了?怎么才回來?”
“和幾個朋友談事,忘了時間。”
這借口是他一早想好的,排練無數遍,正式說起仍七上八下。
佳音不懷疑這一常見理由,提醒他當心點兒,免得又被人坑騙。
夫妻倆雙雙躺下,秀明伸手摟住她,被用力推開。
“別挨這么緊,熱死了。”
“那把空調打開。”
“才6月份,開什么空調啊,浪費電。你離我遠點就好了,睡吧。”
佳音說完挪向床邊,白天還有好多事忙活,每一分鐘的睡眠都很寶貴。她很快安然入夢,這種心地光明的人才能享受的待遇,秀明自然是配不上了。
本周五是林惠七十一歲生日,郝質華請父母去餐廳吃飯慶祝,席間點燃蠟燭讓母親許愿。
林惠笑道:“我都這把年紀了,自己還圖什么呢,就希望你能趕緊找個好對象,后半輩子有人作伴。”
郝質華不失時機問:“我要是說您這個愿望已經實現了,您和爸會不會很高興啊?”
兩位老人連忙追問,得知她正和貴和交往,不勝驚詫。
郝辛隨即發怒:“你怎么會看上那小子呢?這簡直胡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