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年輕還不解風情,哪及得上趙總這樣的成熟女性有魅力,你心里真有我,今晚就陪我多說說話,我一看到你就踏實了。”
邱局長色瞇瞇膩上來,咸豬手攀上她的腰際放肆揉捏,淫笑時露出滿嘴東倒西歪的黃牙,一般女人打他也會嫌臟了手。
趙敏平時是人上人,但此刻毫無自衛(wèi)權(quán),她背負著千鈞重任,一切以利益優(yōu)先,況且這種齷齪勾當并非新鮮事,卒子們不堪用,她這個主帥就得親自出馬。
就照往常的方式,放棄對肉身的主宰,只當是馴服禽獸的食糧,填飽肚子,才能讓它們乖乖效命。
“您這么看得起我,我哪兒敢怠慢呀。”
她依順地倒向男人,媚眼里游走著一絲挑逗,宛如暗夜里的花卉,在腐爛的根系上妖嬈綻放。
周二下午她回到申州,仍在一陣陣作嘔,無心做任何事,卻不得不去公司露個臉。見她來了,助理小馬忙來匯報工作。
“趙總,合肥花水岸的開盤典禮定在后天,蘇董讓您替他出席。”
她打不起精神,懶懶說:“知道了。”
“昨天鎮(zhèn)江的樓盤施工出了事故,有七個工人重傷,網(wǎng)上傳得很厲害,公關(guān)部正做緊急處理,到時可能需要開新聞發(fā)布會。”
“知道了。”
小馬已看出她心情差,可事出緊急,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還有成都分公司那邊的報建……”
上司的怒吼似利劍劈落,嚇得她脖子一縮。
“行了!你放下我自己看,讓我安靜一會兒!”
趙敏柳眉踢豎,露出她從沒見過的惡相。小助理大致知道上司的憤怒源于昨天那個好色的局長,她對業(yè)務(wù)上的事很看得開,但那男人實在丑惡過甚,上次她奉命“接待”也直犯惡心。上司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要不是形勢所迫,絕不會給那癩蛤、蟆占便宜,好白菜被豬拱了,怨恨在所難免。
她同情又畏懼地說:“趙總,剩下這幾件事也很重要。”
又被她如刀的眼色刺中:“沒聽見我說話嗎?我現(xiàn)在需要安靜,出去,別妨礙我。”
小馬惶恐告退,趙敏疲倦癱坐。豪華的辦公室里剩下她,如同一座華麗的墓穴。她還算不上墓主,只是被擺放在此間的行尸走肉,不能有自己思想和好惡,受人驅(qū)使,周旋在無數(shù)邪惡的欲望之間,渾身沾滿惡臭。
這是一條不歸路,她一開始就明白,卻依舊大踏步行進。想到這些就對一個人深惡痛恨——父親。
自她降生起他便無限度折磨虐待她,把她浸泡在痛苦溶液里,一次次制造災(zāi)禍,硬是將她推進深淵。她性格里所有的陰暗、扭曲、殘缺全是他一手造成,樁樁幾乎滅身的劫難留下淪肌浹髓的后遺癥,害她至今無法像正常人那樣生活。為逃離他的壓迫,她才被迫放棄良知自暴自棄。假如說現(xiàn)在的她罪該萬死,那么他更是罪無可恕。
星期五,王立中父子的債務(wù)官司進入二審,趙敏邀請數(shù)家媒體到場,之前電視臺曾報道過王父被逼跳江的新聞,反響熱烈。這次父子對簿公堂噱頭更足,記者們都樂意追蹤。
王立中費盡心機混到出頭,鬧出這種丑聞,只恨不能改名換姓藏到天邊去,庭審后暴躁地拒絕記者提問,逃回汽車內(nèi)躲避。
“王總,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