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繞了這么大圈子究竟想說什么?你對什么人見死不救了嗎?是不是把交不起醫藥費的病人趕出醫院了?”
“我只是個大夫,那種事也輪不到我做啊。”
“你小子心里肯定有鬼,不過我也沒興趣知道,只要別對千金起壞心就行。”
二人干了一杯,貴和來了,他剛干完工作,下樓來找吃的,納悶他倆為何半夜喝酒。
秀明得心應手地抹黑妹夫:“這人干了壞事,在這兒懺悔呢。”
景怡輕描淡寫否認:“你別瞎說。”,又招呼貴和過去一塊兒喝酒。
貴和欣然應邀,不久佳音出來查看,景怡笑稱他們恰巧都睡不著,隨便喝兩杯。秀明二話不說給妻子派任務:“給準備點下酒菜吧。”
景怡不愿勞動大嫂,埋怨他:“這么晚了,別麻煩人家了。”
“反正都醒了,做幾個菜又怎么了。”
“你自己沒手啊,就知道使喚別人。”
“我使喚你老婆了嗎?嘰歪個屁啊。”
他越反對,秀明越要顯擺一家之主的風范,口氣強梁地喝令妻子:“快,趕緊做去。”
佳音心里扣燃了打火機,礙于妹夫三弟在場不便發作。
貴和已靈醒地站起來。
“大嫂你回去睡吧,我來弄。”
佳音不能失了道理,連忙笑止:“沒事,我弄比較快,你們都坐下吧。”
她言談舉動灑滿溫情,給足了丈夫面子。看到秀明理所當然的態度,景怡貴和暗暗交換不屑的眼色,一致認定他是不識好歹的蠢貨,早晚會有后悔的一天。
干虧心事的懲罰很持久,此后清泉市房價暴漲的消息不斷凌遲景怡的心,像是嫌他想象力不夠豐富,不能形象聯想房奴們的苦痛,這天科室送來一位自殺的急診病人。這位42歲的男病患因失業償還不了高額房貸,房子即將面臨查封,困頓下生出斷見,一瓶鹽酸灌下去燒毀整個消化道,徘徊在死亡邊緣。
守護他的是悲痛欲絕的妻子和兩個嗷嗷待哺的幼兒,慘況錐心,景怡的良知再受拷打,食欲消失了,整個中午都坐在辦公室沉思。
期間晏菲從門口經過,見狀進來問候。
“金大夫,您不去吃飯?”
景怡忙藏起憂慮,可變臉的速度快不過她的眼力。
“您好像心情不太好,遇上不開心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