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帆追問,已靠直覺捕到丈夫的惡毒。
賽亮道貌岸然:“沒什么,總之別人家的事你少插嘴。”
“我是關心千金和景怡,他們是你的妹妹和妹夫,你一點不在意?”
美帆的質問成功轉移千金的怨氣,開始針對賽亮:“二哥只在意怎么賺錢,別的什么能入他的眼啊。又沒有孩子,掙那么多錢有什么用。”
“你怎么又胡說。”
景怡暗中抓住她的手,向賽亮賠笑:“她說錯了,你們別介意。”
珍珠惦記明天的服裝,不能讓眾人忽視這個議題,大聲哀嘆:“我的衣服怎么辦?明天該穿什么去啊。”
景怡不希望再有爭吵,忙說“別擔心,姑父給你買。”
佳音正要阻攔,秀明跳了出來,他這幾天和妻子鬧別扭,故意在公開場合裝聾做啞,這時到底沒忍住。
“你是她爸爸嗎?我女兒的衣服我來買,用不著你多事。”
佳音便改口教訓他:“你想徹底把她慣壞嗎?家里可還欠著債呢,沒有多余的錢給她浪費!”
她不打算再縱容丈夫的腦殘和任性,該作對時絕不手軟,秀明聽她連欠債的丑事都抖落出來,氣得面青面黑,差點捏斷筷子。
說者無心,聽者都急了,千金先問:“大嫂,你們欠了什么債啊?欠多少?”
佳音無意引發擔憂,忙含笑搪塞:“就是正常的資金周轉,沒事,很快就能還上了。”
美帆見大哥雷公上身一般,怕他動怒,出面替大嫂和侄女解圍。
“不用浪費錢,珍珠,二嬸有很多好看的晚禮服,好幾件適合小姑娘穿,待會兒你跟我回家我找出來給你,保證比買的還漂亮。”
她所言不虛,晚間就回原先的住處取來一套優雅別致的藍色禮服,還替珍珠設計了發型和配飾。
珍珠裝備精良,次日躊躇滿志地跟隨姑姑姑父來到金永繼的家,盡管做好大開眼界的準備,仍被那金碧輝煌的豪宅震撼,純歐的房屋復制了歐洲古堡樣式,前后花園比足球場還大,據說負責栽培養護的園丁就有四名之多,其他常駐服務人員不下二十人。與其闊綽程度相比,景怡的住宅只能算中等人家。
景怡一家到場后先去見主人,珍珠留心觀看環境,只見鋪滿進口大理石的豪闊餐廳里帷幕華麗,陳設氣派,各類金銀玻璃器皿閃閃發光,冰瓊彩玉般的巨型水晶流蘇吊燈從七米高的穹頂垂落下來,再為餐桌上林立鋪陳的金齏玉鲙鍍一層奢華慶輝。現場男男女女們華衣炫服,姿勢極盡高貴之能事,看情狀更像一場表演。
金永繼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方口闊臉膀粗腰圓,笑起來眼睛瞇成縫隙,肉乎乎的大鼻子像油亮的香腸掛在面門中央,的確很有富貴氣象。
他的弟弟金永盛也在場,聽說只比景怡大一歲,長相遺傳得沒那么失敗,大致繼承了金家男人清俊干凈的容貌,不過與景怡的明朗不同,眉眼里總溢出一股子邪性,仿佛躲在森山老林里覓食的豺狼,兩相比較,金永繼還多點親和力。
這人見了珍珠兩眼泛光,不介紹站在身邊的妻子,直接朝她示好:“想不到景怡的侄女這么漂亮,眉眼好像張柏芝啊。珍珠,你多大了?在哪兒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