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和怕勝利聽了這話受刺激,忙使眼色打哈哈:“你別疑神疑鬼的,能出什么事呀,一個人睡比較舒服,兩個人拳打腳踢的,夜里盡顧著撿被子,別想睡安穩,你說是吧,勝利。”
勝利本性開朗積極,受極端條件逼迫才鬼上身似的干傻事。頭腦冷卻后自控能力得以恢復,又在醫院被兄嫂們好勸歹勸老半天,此時已不存短見,并且為這場由他的沖動制造出來的恐慌深感內疚。聽了三哥的話馬上點頭:“恩,我沒事,你們放心好了。”
佳音看他菴塌塌的,心疼地摸摸他的頭發,柔聲說:“早些睡吧,明早大嫂給你包三鮮餡的小餛飩。”
勝利聽話地回到臥室,貴和照顧他上床躺好,囑咐幾句安好的話,替他關燈關門。
家人們都睡不著,聚在秀明屋里發愁。
千金又忍不住哭了,問眾人:“現在該怎么辦啊,勝利能挺過這一關嗎?”
惜泰滿心自責:“但愿你爸爸在天有靈多保佑他,他要是再出點什么事,我還有什么臉去見阿喜啊。”
秀明勸慰:“姑媽,您別自責了,我們會好好安慰勝利的,從明天起誰都不許提這件事了,全當沒發生過。”
以他的智商只能想到這種辦法,景怡認為行不通。
“這不是鴕鳥戰術能對付過去的,就算我們都裝沒事人,勝利的心結也解不開。”
可具體該采取什么措施他也沒譜,血緣的紐帶已經斷裂,疏離感就是眼里的砂子難以揉出。
貴和回想過去,找不到一絲疑點,十分佩服父親的忍耐力:“這事爸怎么就能一瞞八、九年呢?大嫂,他以前就沒透過什么風?”
佳音搖搖頭,了然地說:“這下我總算明白爸為什么那么擔心我們不好好照顧勝利了,還硬要你們搬回來合住和他增進感情,應該就是怕我們知道他的身世以后嫌棄他。
惜泰垂淚哀嘆:“是啊,阿喜怕你們知道勝利不是他親生的以后就不認這個弟弟了,你和秀明還好,其他人跟他相處時間短,感情不深,再沒血緣關系就更有理由不管他了。”
千金越想越傷心:“爸爸真可憐,對宋引弟以德報怨,還被她算計,真是好心沒好報。”
景怡開導她:“宋引弟是有罪,可跟勝利沒關系,我們應該遵照爸的意愿,繼續把他當親人看待。”
“那是當然,不管他跟我們有沒有血緣關系,他都是我的親弟弟。”
千金不僅自己表態,還拉上貴和。
貴和說:“當了十七年兄弟,哪兒能說不認就不認,反正我對他的看法沒變,往后還像從前那樣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