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陡然報出賽家的地址,景怡驚訝停步:“大姐,您先生貴姓呀?”
“姓賽。”
他懷疑幻聽,懵然學(xué)舌:“姓賽?”
“是啊。”
顯而易見的驚訝引起女人重視,盯住他的臉細(xì)細(xì)打量,炸出鞭炮般的歡喜。
“哦喲!這不是景怡嗎!老天爺,竟然在這兒遇上了!瞧俺這沒眼力見的,剛才愣沒認(rèn)出來。哎呀,十七年不見,您更體面了,怎么樣,如今繼承您家的企業(yè),當(dāng)上大老板了吧?俺早說龍生龍鳳生風(fēng),瞧這通身的氣派,真是個標(biāo)致的公子哥。您不是住在城里嗎?怎么搬回長樂鎮(zhèn)來啦?是不是為了照顧您奶奶?她老人家可真是老壽星呀,今年該八十好幾了吧。”
景怡越聽越驚,這女人對他的情況如此熟悉,看樣子真是故人。
莫非就是那一位?
“您是宋引弟宋阿姨?”
宋引弟是多喜的第四任老婆,也就是勝利的生母。
他姑且一猜,心中填滿疑惑。宋引弟的模樣他還記得,同眼前這位身高相仿,但體型起碼縮水一半,人臉上橫肉一多,五官變型,效果勝過整容。他怕錯認(rèn)又盼認(rèn)錯,這女人是地雷,一朝歸來,鐵定滿地開花。
然而禍從天降不能趨避,災(zāi)難往往就從最壞的地方來。只見女人滿臉堆歡,連呼:“是呀!是呀!俺就是宋引弟,難為您還記得!”
一股血潮涌上頭部,景怡下意識朝家門的方向張望,強做鎮(zhèn)定地向這位“岳母”問好。
“宋阿姨,多年不見,您比以前富態(tài)多了。”
宋引弟笑道:“俺是窮命,喝水也長肉,哪像您呀,天生富貴,腰纏萬貫也不外露。曖,這些年俺只顧討生活,都沒時間跟老賽聯(lián)系,也不知他那一家子過得如何。”
“……他們都還好。”
“是嗎!您還跟秀明來往嗎?俺走的時候他媳婦剛過門,如今孩子都老大了吧。小亮貴和呢?也都成家了吧。還有俺那苦命的勝利,哎喲十七年,俺日思夜想,想得心尖流血,傷疤一層蓋一層呀。”
宋引弟揉搓眼眶做悲傷狀,瞧著倒不假,接著又問:“對了,還有千金,那死丫頭也快三十了,脾氣還像從前那么壞嗎?應(yīng)該好多了吧,不然怎么嫁得出去。當(dāng)年俺就看不慣老賽溺愛她,把女兒寵成公主有什么用,半點不懂事,只能當(dāng)成老姑娘養(yǎng)著,敢娶她的男人眼睛肯定都長在腳板心!”
她當(dāng)年就是個刺頭,愛好是吵架,特長是罵娘,修煉多年掐架功力想必已臻化境,景怡想象她與賽家眾人對決的場面,冷汗猶如黃河決口。
“阿姨……千金十年前就嫁給我了,兒子今年八歲,和她大哥的小兒子在一個學(xué)校念書。”
宋引弟也被這奇聞嚇壞了:“您和千金結(jié)婚了?這么說您現(xiàn)在是賽家的姑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