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怕她早戀?”
“這是一方面,但她說她還沒那個心思,我估計她不會主動那什么,就怕別人打壞主意。您也知道如今的孩子膽大心狠,我經常看新聞上說小男生追求女生,不成功就潑人家硫酸,或者毒打,強、奸,拿刀亂捅,把女孩子從樓上扔下去,各種情況都有,手段要多兇殘有多兇殘。每次看到這些我都心驚膽戰,就怕珍珠也遇上這種變態。”
這些擔心很像杞人憂天,趙敏卻表示理解:“您的擔心很正常,如今社會復雜,學校里也不時發生暴力事件,漂亮女孩兒又比一般孩子更容易惹麻煩,是得多加小心。”
秀明大有知己之感,拍腿道:“對吧,還是您見多識廣,我跟我老婆說起這事她都罵我瞎操心。”
他太拿珍珠當寶,對比下就顯得佳音太不上心,怨她重男輕女。
趙敏公道品評:“別這么說,天底下最愛子女的莫過于母親,您太太可能是學生時代過得太順遂,以為其他人也像她那么單純,才會說您反應過度。”
這話又說到秀明心里去:“對對,她就是這樣,從小到大與世無爭,本身也很平凡,不惹人注意也就沒人跟她過不不去。珍珠可不一樣,比她媽媽好看十倍,還是嬰兒的時候抱她上街就有陌生人過來逗她,如今更惹眼了。我有的朋友現在就正經八百地跟我提親,想娶她做兒媳婦,還說訂婚就給彩禮錢,您說氣不氣人?”
“那不稀奇,好女百家求嘛,以后這種事會越來越多的。”
鋪墊夠了,他奔向主題:“趙總,我冒昧問一句,您上學那會兒您父母是怎么管教您的?您又是怎么平安長大的?我想取經學習學習。”
趙敏客氣一笑:“我父母沒管過我,非要說的話就憑運氣吧。運氣差,走在路上都會被花盆砸死,運氣好生在紅燈區也能安然無恙。”
“聽您一說我更緊張了,這運氣最說不清楚,像我爸好端端走在大街上都能掉進窨井里摔死,我要是有錢,真想停工四五年,專門給珍珠當貼身保鏢,直到她找到好的對象結婚為止。”
他的言辭都發自內心,如假包換的真情引來趙敏感慨:“您真的很特別,很少見過父親像您這么疼愛女兒的。”
粗心的秀明覺察不出她的羨慕,笑道:“我老婆不怎么喜歡我女兒,所以我就多疼她一點,不然孩子該多可憐啊。您父親也是這樣吧,一定也很疼愛您。”
“還好吧。”
趙敏的微笑變得虛弱,記憶的塵埃飄上心頭,恍若一抹流云飛過明月,帶來一瞬間的黯淡。
秀明的眼睛錯過了這一情景,之后手機響了,勝利在那邊驚恐呼喊:“大哥,珍珠出事了,你快到我們學校來!”
辛向榮報警后趕回學校通知勝利,警察和校方均已展開行動,聞聽女兒遭綁架,秀明的頂陽骨碎成了八瓣,別過趙敏飛奔上路,誰知他的老破車磨磨唧唧半天點不著火,似乎想逼他心肌梗塞報復多年來的奴役。
他正急得猛砸方向盤,趙敏快步趕來。
“賽老板,去友誼中學的路我很熟,送您過去吧,頂多三十分鐘就能到。”
她說到做到,半小時后就送他到站,勝利和辛向榮在校門外等待,后者手里還捏著從珍珠身上撕下來的外套。聽他講述女兒遭劫持的過程,秀明反復活煮甲魚拼命甩手頓足,急著去找警方問線索。
幾人坐上趙敏的車動身,出發沒多久秀明收到慧欣阿姨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