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透露現有情報:“他前晚是挨了郝所的打,昨天親口承認的。”
“他為什么挨打啊?”
“不知道,他不肯說,但聽那口氣好像做了對不起郝所的事,還把人得罪得不輕。”
珍珠不像母親口風謹慎,捕風捉影是她的強項,肚子里已編排好一套理論,神秘兮兮對長輩們說:“我懷疑三叔和郝所之間有貓膩,姑姑剛才您沒在,三叔下樓見了郝所,一把抓住人家的手往樓上拽,那動作別提多曖昧了,郝所也沒反抗,任他牽著上樓,怎么看都像戀愛中的男女。”
千金瞪眼:“真的假的?”
“不信您問媽媽。”
佳音微笑:“是挺奇怪的,不過要問問貴和才能確認。”
她們在千金心里放了只螞蟻,急性子的女人打算上樓查看,被珍珠攔住。
“姑姑,三叔帶郝所上樓就是想和她單獨相處,您別去打擾啊。等郝所走了再說吧。”
千金呆不住,不能露面就偷聽,沒準還能套取真實情報呢。
樓上貴和在郝質華幫助下墊高枕頭,調整到比較舒服的姿勢,不會再輕易牽動傷處了。上司這次待他很有耐心,他感激她的關懷,也忍不住對她表示關心。
“郝所,那梅晉這兩天還在騷擾您嗎?”
“沒有。”
“等我去上班了,他再敢來我就幫您教訓他。”
“不用,我自己會處理。你好好在家休養吧,年前都不用來上班了。”
該說的都說清了,郝質華認為沒必要再逗留,接下來便告辭。
“您不再坐會兒?”
貴和覺得客人剛來,茶都沒讓人喝一口就走太過意不去,欲要挽留,郝質華卻說她坐地鐵來的,再晚恐怕趕不上末班車,起身時還叫他好好躺著,不用起來。
“那怎么行,我得送您啊。”
他堅持爬起,又重復了剛才不能動彈的痛苦窘境,郝質華忙去扶持,摟住他的肩背幫他躺好,訓斥這個不聽話的麻煩傷員。
“不是叫你別起來嗎?老是亂動傷勢加重怎么辦?”
貴和疼得睫毛都濕潤了,含淚道歉的模樣更像個孩子,叫人不忍苛責。
郝質華遞上紙巾,心想他還好跟家人住一塊兒,要是獨居還得安排人照料,不然說不定會餓死病死,由此聯想到有兄弟姊妹的好處,設想自家能這么團聚一回該多好。遐思間,冷不防聽他輕聲說:“郝所,前晚我真不是故意占您便宜的,您別生氣了好嗎?”
他再次鄭重賠禮,郝質華很不自在,假裝灑脫地自嘲:“我有什么便宜可占的,都是老阿姨了。”
對方音量立即提高:“誰說的,您一點都不老,還是青春美少女。”
“美少女她媽吧?”
她不過隨口說說,貴和卻誤以為她仍在為那天被李二胖侮辱一事耿耿于懷,慌忙補救:“您怎么還記得這事,我那同學李二胖一向嘴賤,我已經替您狠狠罵過他了,下次見面還會繼續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