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也令佳音母女失驚,四只眼睛死死盯住二人緊握的手,一齊心潮起伏。
貴和將郝質華領到四樓,疼痛疲累把這短短的路程延伸為崇山峻嶺,他進門后臉色煞白地靠住墻壁,喘息十幾秒方顫顫微笑。
“郝所,您隨便坐。”
按說他該給客人搬把椅子,但眼下真的有心無力了。
郝質華見他這可憐樣兒又顧不上生氣了,問他:“疼得厲害嗎?我看你臉上全是汗?!?/p>
貴和接過她遞來的紙巾,笑比枯葉憔悴。
“還好,大夫說熬過這一周就不怎么疼了,再過兩個月裂縫就能愈合。”
他的傷勢比她估計的嚴重,郝質華頓感內疚,聽他連聲說“請坐”,就叫他先上床躺著。兩個人相互推讓幾回合,貴和先從命,蹣跚地坐到床上,雙手撐著身體倒退往床頭挪動,沒挪幾公分不小心扯到傷處,疼得渾身僵直,忍不住求救:“郝所,麻煩扶我一把,我動不了了。”
他喊話時臉皺成一團,面皮水煮蝦似的眨眼通紅,郝質華趕忙相救。這就不可避免的要爬上床鋪,她還沒想好從哪個角度攙扶,貴和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手臂快速移動抱住她的頸背,像失足落崖者把她當做樹藤緊緊攀附,上身完全吊在她身上。
郝質華聽他低聲哀嚎,明白這人慌不擇法了,只好一手撐著床,一手使勁托住他的腰,模仿在狹窄井道里作業的曠工將這傷員運送至床頭。
等貴和后腦勺挨著枕頭,二人都累得腦門出汗。
“你沒事吧?”
“還、還好,謝謝?!?/p>
問候已出口,他們才發現情行不太對,郝質華爬在貴和身上,雙手撐在他腦袋兩側,兩張臉間距不超過30公分,正是標準的床咚。
他們像被槍口瞄準,瞬間呆若木雞。
定計
不到半秒郝質華電擊似的跳下床,
衣褲上的褶皺和散亂的頭發都好整理,繚亂的心情可沒那么容易收拾,
責怪自己大意,
就算對方是個小弟弟也不該做出那么親密的舉動,太不成體統了。
這份慌張不能外露,
否則更難堪。她強做無事地轉身坐到書桌前的轉椅上,表情輕松,其實每寸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乒乓球碰上去也會彈回來。
貴和感受和她差不多,耗子逗貓假淡定,訕笑問:“郝所您吃飯了嗎?”
聽她說:“吃了?!保掷^續問:“吃了什么?”
明白他在沒話找話化解尷尬,郝質華配合回答這無聊提問。他也知道老是尷問不行,
變了個花樣嘿嘿道:“我還沒吃呢?!?/p>
“你家這么晚了還沒開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