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黃耀祖慎重了不少,探問道:“你是誰?”
“我是郝所的同事,你又是誰?”
“我、我是她相過親的對象。”
“相過親的對象?呵呵,那不就跟沒買門票的游客一樣嗎?憑什么闖到景區里邊嘰嘰歪歪?現在我就是保安,你馬上給我滾,再敢騷擾我們郝所,我對你不客氣!”
貴和戟指怒目,五官拼出具象的惡字,唬得黃耀祖倒退兩步,心有戚戚,仍不甘心地申訴:“你知道這女人對我做過什么嗎?她欺騙我的感情,敗壞我的名譽,還坑騙了我的錢財!”
郝質華容不得他在同事跟前胡說,搶先駁斥:“黃耀祖,你別紅口白牙說瞎話!我只跟你見過一次,頂多交談了四十分鐘,你問的問題我都如實進行了回答,并沒有承諾你什么。見面時你只點了兩杯白開水,一共70塊,事后我還把我那杯的錢還你了,哪里存在欺騙你的感情和錢財?至于你說我敗壞了你的名譽這就更荒謬了,事后我再沒聯系過你,也沒對外參與過任何跟你有關的討論,蔣阿姨對你們領導說了什么我壓根不清楚,你現在來找我問罪,還罵臟話侮辱我,我看分明是你在敗壞我的名譽。”
黃耀祖覺得她在強詞奪理,自己的三觀才筆直。
“你既然不答應跟我交往,為什么還來相親?是你把我帶進那家黑店的,一杯白開水就要35塊,那是我們家兩天的伙食費!”
作為一個資深相親人士,貴和聽到這種言論就想拍磚。
“相親就一定要交往嗎?那你去商店試穿一件衣服是不是也必須買呀,不然就是欺騙商家,會被售貨員追著打,你小學幾年級的?什么狗屁邏輯!”
他刺破了黃耀祖最大的驕傲,對方抓狂反擊:“我是燕京大學畢業的博士生!申州生物科研所的高級工程師!文憑不知比你高出多少倍!”
黃耀祖不知道他面對的是掐架小能手,直接淪為貴和的手撕餅。
“既然是高學歷人才那應該混得不錯啊,怎么全家人兩天的伙食費才35塊?你知道我們郝所一天能掙多少錢嗎?她和你聊了四十分鐘,那四十分鐘她的工資夠你們全家吃上一個月,她沒找你賠償損失就不錯了,你還有臉和她鬧。去照照鏡子,你媽生你的時候一定心情不好吧,隨便弄坨爛肉戳五個眼兒就當人使喚了,長得比癩蛤、蟆還丑,還想吃天鵝肉,誰給你的自信?!”
黃耀祖罵不過他,轉而對郝質華下手。
“她算什么天鵝肉?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二手貨!”
貴和是來幫郝質華出頭的,他不喜歡這女上司,但佩服她直來直去的個性和才能,愿意為她說句公道話。更兼這豬油渣男面目可憎,人人得而誅之,他非幫郝質華掙回這口氣不可。當下逼近黃耀祖,眼眶里架著兩把雪亮的殺豬刀。
“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抽你!郝所可是我們公司的女神,想追她的人多得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蝙蝠插雞毛,你算個什么東西!”
黃耀祖一面退后一面發狠:“哼,你少吹牛逼了,她真那么好,怎么會被老公拋棄,還嫁不出去,到處相親!”
貴和順手推他一掌,渣男立時來了個豬打滾,沾了一背的灰,還沒爬起來又被他絆倒。
“你不懂就別亂說,離婚是郝所主動離的,不結婚是寧缺毋濫,去相親那都是看介紹人的面子。我們郝所條件好要求高,非鉆石王老五不嫁,你這號的提鞋都嫌你臟!”
貴和也是剛剛知道郝質華離過婚,離婚是女人共有的痛處,基本沒例外,這也是他同情郝質華,選擇維護她的原因之一。
郝質華頭痛欲裂,上前拉住他。
“賽工,別跟他廢話了,我們回公司吧。”
黃耀祖掙扎爬起,一個惡鷹展翅攔住去路。
“不準走!我剛才說了你必須跟我賠禮道歉,還得付我精神損失費。”
貴和拉開郝質華,與她交換站位,又把渣男逼退幾步。
“你要賠禮道歉是吧?明天我就帶幾個人到你們單位去,站在大門口把這事的來龍去脈用廣播形式朗誦,再讓門衛轉交你損失的那35塊錢,保證你風風光光賺足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