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質華依舊是公事公辦的表情,上前一步說:“能耽誤十幾分鐘么?我想和你談談,一起去樓下喝點什么吧。”
“……好,喝什么呀?”
“茶或者咖啡。”
聽到這兩個名詞,貴和頓時聯想起派出所和廉政公署,通常被請到這兩個地方喝當地的招牌飲料就預示著不幸的開端。
“這兩樣我都不喜歡。”
他裂嘴憨笑露出白牙,企圖施展賣萌絕技,轉念想起郝質華與尋常女人的區別,便立馬放棄。
郝質華見他笑容古怪,只當在鬧別扭,問:“那你喜歡什么?”
他慌不擇言:“隨便。”
“隨便?”郝質華好笑,“好像沒有地方賣那種飲料,我只想花點時間跟你說些工作上的問題,能否請你將就一下,不喜歡茶和咖啡,就來杯白開水,要么什么都不點,反正你又不是魚,十幾分鐘不喝水死不了。”
聽到這冷傲刻薄的語氣,貴和戰斗指數反射性上揚,拿出下午演習的架勢迎接火拼,首先以獨有的方式還以顏色。
“我要喝大份的藍莓朱古力奶昔兌檸檬蘇打水,加一份杏仁榛子一份奶油葡萄干再來半包奧利奧。”
去咖啡店入座后的前五分鐘,他一直在倒騰這杯頗具創意的甜品,郝質華奇怪服務生為何能面不改色記下那么離奇的配方,接著再從容不迫端上生化藥品般黑紫冒泡的實物。
她女王般的撲克臉被驚疑淡化了威嚴,凝神觀察,欲言又止。
貴和自覺旗開得勝,別提多得意,大口吃著她眼中的不明物體,有滋有味。
“我是這兒的常客,經常變著方搭配甜品,他們都習慣了。”
“……原來如此,那東西好吃嗎?”
“當然,您要不要來一口試試。”
“不,我不愛吃甜食。”
郝質華端起咖啡抿一大口,貴和猜她大概快吐了。
“那個,我們開始吧。”
“行,您想說什么?”
他氣運丹田,下午碼出的講演稿按在牙關下,郝質華若是先開火,他就立時像□□展開掃射。
只她擺正坐姿,直視他沾有奶油泡沫的臉,平靜地說了句:“對不起。”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