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嗨呀,這還真是腦袋不同,想法不同,東說陽山西說海啊。二哥,二嫂跟我們對話時可是很平靜的,直到你開口才被激怒,如果我們惹她生氣了,她一開始怎么不沖我們發火?”
“你以為她不想發火嗎?她是在壓抑自己,因為你們是外人,她覺得對你們發火很失禮,我不一樣,我是她老公,她可以無所顧忌。”
秀明知道貴和不是對手,整頓好兵馬前來夾擊。
“這么說你還認為自己很偉大了?把兇手說成受害者,把受害者說成兇手,你平時就是這樣幫那些罪犯辯護的?”
賽亮一個回馬槍挑中他:“大哥,你最好別隨便評論自己不熟悉的領域,一張口就暴露智商。律師從來不為罪犯辯護,法官做出裁決前,所有刑事案的被告都稱作犯罪嫌疑人?!?/p>
“你小子別動不動拿智商說事,我的腦子就一定比你小嗎?要不要挖出來比比看?”
貴和不能讓大哥再丟丑,強攻不下,改用和談迂回。
“二哥你怎么就不能用正常方式跟我們交流呢?一口一個外人,從法律上講,我們是你的兄弟,你的家人?!?/p>
賽亮好歹顯出點無奈。
“不是家人就能志同道合,我早說過住在一起沒好處,牛聚集多了糞堆也會多,人聚集多了,容易起糾紛,爸當初異想天開不聽勸告,想出這個餿主意,你們還全力擁護,如今弊端已經現形了?!?/p>
他這說法就像反動分子在否定改革開放的大政方針,秀明怒發沖冠。
“那你怎么還同意搬回來?”
賽亮反動得明目張膽。
“我是為了還爸的債,免得親戚朋友罵我是不孝子,在外面混名聲很重要,為了名聲也得回來?!?/p>
“你的名聲已經臭了,至少在我們這個家已經臭不可聞!”
“那只好辛苦你忍一忍了?!?/p>
賽亮背向大哥的叱罵回家,后來家里人都發覺秀明貴和面色異常,他還置身事外似的。晚飯時美帆繼續絕食,珍珠去求了半天最終無功而返,秀明覺得再跟二弟說話自己的肝臟會爆炸,貴和等人也懶得惹腥膻。
佳音嘗試性地懇求賽亮:“小亮,你去勸勸美帆吧?!?/p>
賽亮默默感謝大嫂搭好的天梯,從容來到臥室,他那美麗的妻子虛弱地躺在床上,仿佛淋濕翅膀的蝴蝶。
“吃飯了?!?/p>
他腔調隨意,用的是食堂管理員的口氣。
美帆一聽到他的聲音,心間就長出了檸檬樹,酸意無窮盡。
“不想吃,就這么餓死算了,反正我已經心如死灰了?!?/p>
賽亮沒有絲毫改變,隨意地問:“不是說要走嗎?怎么還沒打包行李?”
美帆傷心一整天,決定不能輕易放棄斗爭,冷笑:“當初是你們家強迫我搬進來的,現在要走也得由你代表你家里人送我走。行李我是不會自己收拾的,麻煩你代勞吧?!?/p>
“我沒空干這些,還是委屈你暫時住下吧?!?/p>
可惡的男人說完遞來一只精美的禮盒,上面印著蒂凡尼的商標。
“這是什么?”
“你又不是不認識這牌子,打開看看吧?”
“我沒力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