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只是單純的抱怨,壓根不想勞師動眾,忙說:“不用了,我那房間住著挺好的,不用換。”
千金怪他們偏題,不耐煩地插嘴:“你們回頭再商量怎么換房間吧,先說二嫂的事,二嫂你明天換個時間練嗓行嗎?總不能因為你吵得我們全家人都睡不好覺,哪怕推遲一小時也行,等我們大家都起床了你再練。”
美帆討厭她這種命令的口吻,采取低調地抵抗:“這當然是可以商量的,但我還是覺得我的行為遠遠沒到擾民的地步,你二哥跟我生活了十幾年,他可從來沒這么說過。”
千金知道她想用丈夫擋駕,索性一箭雙雕。
“那是因為二哥已經習慣了,而且他那人本身就比較耳聾,別人說他的話他全當成耳旁風,周圍吵得一團亂,他還安靜得像口古井,我們可沒他那么死氣沉沉。”
這種時刻最能判斷出關系的親疏遠近,美帆嗔怒:“你怎么能這樣說你二哥?你說他定力好,適應性強也行,干嘛非得用‘死氣沉沉’這種貶義詞?”
“他本來就死氣沉沉,你看我們說了這么久他吭聲了嗎?”
千金冷笑著瞥向埋頭吃飯的賽亮,目光猶如砂礫落在他的碗里,賽亮頓住筷子,視線在餐盤上停留了一秒,向妻子下令。
“你從明天開始,換個時間練嗓吧。”
自己極力維護的人反過來幫助敵方壓迫她,美帆像揣著一塊捂不化的冰,血肉都被凍在一起,只好用怒火來取暖。
“我不換,從明天起,我要去廣場上練嗓。”
“隨你的便吧。”
“你得護送我,時間太早,我怕有危險。”
“這小鎮治安很好,大部分都是老住戶,早上五點廣場上晨練的人已經不少了,會有什么危險。”
“我不管,我害怕,必須有人陪著出門。”
“我給你買條獵犬吧,以后你牽著它出去就能把壞蛋都嚇跑。”
賽亮不僅不退讓,還大踏步逼近,剝奪妻子最后的立錐之地。
美帆憤怒了,嗓音拔高幾個音節。
“買了狗誰照看?居然把我推給狗,你連狗都不如嗎?”
賽亮轉頭怒視:“你在跟誰說話?”
他冷酷得像座冰雕,美帆舉起言語的重錘敲擊。
“跟你這個連狗都不如的,無情無義的男人!”
“既然我不如狗,這日子就別過了,你馬上收拾東西走人吧,馬上!”
柔弱的女人棄陣而逃,佳音和珍珠先后追出去,秀明摔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