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燦燦眼疾手快撲上去接住,同時接住父親狂跳的心臟。
“這是什么啊?怪惡心的。”
“是標本,媽媽真會大驚小怪。”
“什么標本?”
“好像是動物的身體組織,是爸爸的工作用品吧。”
景怡鉆進后車廂,親手放置好標本瓶,并且解釋:“這是人流刮下來的死胎。”
他知道燦燦智商遠遠高于一般兒童,不避諱教他生殖學方面的科學知識,兒子泰然處之,妻子卻少見多怪地責問:“你拿這個回來做什么?”
燦燦忽然插嘴:“爸爸,這個可以當做補品來吃么?”
千金作嘔,隨手擰他一下:“臭小子胡說什么?”
燦燦揉揉痛處:“聽說女人生產時的胎盤是很高級的補品,這個也是嗎?”
景怡糾正:“這個不能用來吃,是辦案的證據。”,望著千金說:“我們醫院有個女病人被壞男人騙了,周一來醫院做人流,誰成想出了事故,子宮穿孔大出血,做手術切除了子宮。現在想做親子鑒定,找那男人打官司。我們科室一個女護士是那女孩兒的好朋友,找不著門路,昨天求到我這兒,我約戴律師見面就是跟他談這事。”
接著對兒子說明:“這是成人世界的糾紛,目前你還不會涉足,所以爸爸就不跟你具體解釋了。”
燦燦聳聳肩,他才不稀罕大人們的解釋,回頭上網查查資料就全明白了。
千金揪著衣襟感嘆:“那女孩子真可憐啊,家里人知道嗎?”
“好像還不知道。”
“父母知道非氣死不可。”
“可不是么。”
她發表完同情,猜疑接力登場,斜眼瞟瞟丈夫:“這么熱心,那女護士跟你很要好?”
這是例行的盤問,景怡毫無壓力。
“不,她是新來,我們認識還不到一星期呢。”
“不熟的你也幫,耳根子太軟了。”
“我不是耳根軟,是心軟,你也說這是我最大的優點嘛。而且我幫忙不只為那護士,那天普外人手不夠,是我給那受騙女孩兒動的手術。”
“前幾天你說你動了個很傷心的手術,就是這個呀。”
“對啊,那女孩兒才24歲,嘩,子宮被拿掉,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雖然錯不在我,可畢竟是我親手剝奪了她做母親的資格,如果不盡力幫她做點什么,心里怪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