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質華沖他笑笑,神清氣爽走出電梯。貴和扶住箱壁,走得趔趔趄趄,喘得忘記如何呼吸,繼續用刀尖似的目光戳刺她的背影。
這女人,真是神經病啊!
挫折
今天公司沒應酬,
郝質華回家后在書房里加班,郝辛敲開門問她:“質華,
我要出去散步,
你想吃什么,我順便去買。”
郝質華回頭說:“沒有,
爸,您出門當心點兒。”
郝辛關門離去,她剛面向顯示器,
門又開了,父親的語氣比之前又溫和了一點。
“質華,你如果不忙,就和爸一塊兒出去走走吧。”
他明顯還在擔心女兒的情緒,郝質華為了讓他安心,
放下工作陪他出門散步。他們家靠近江邊,
步行二十分鐘就能看到波翻浪涌的江水和對岸流光溢彩的建筑群,
沿岸的樹木被光彩工程裝點成琉璃柱,將呼嘯的寒風視若等閑。九點了,樹下依然人來人往,
裝點這座不夜的都市。
父女倆悠然漫步,聊天由日常瑣事一件件串聯起來,
郝辛的漫不經心里透著小心,
仿佛對著剛上膠修補的器皿輕輕吹氣,這恰恰加深郝質華的內疚。
“最近工作怎么樣?在新公司還適應嗎?”
“挺好的,一切都很順利。”
“那就好,
事業是生活的加濕器,事業順利,生活就會滋潤。”
“爸,陳處長的人還在威脅您嗎?”
“他不敢把我怎么樣,爸這輩子斗過的妖魔鬼怪多了,還怕他嗎?”
“那昨天政協那事,會不會對您有影響?”
“不會,我已經向組織匯報了,組織會出面辟謠的。”
“可媽說熟人們都在議論。”
“那些人就更不必理會了,我受過很多非議,早就當成毛毛雨了。你媽說我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共、產、黨人干革命連死都不怕,還怕謠言嗎?”
郝辛大無畏的樣子很像鎮守前線的武將,與生活化的場景不太搭調,郝質華忍不住撲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