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帆瞬間轉型成秦香蓮,柔弱凄苦,恰似水仙嫁接的黃連。
“大哥,如果你聽過他對我的詛咒就不會認為我剛才的話過分了,其實哪怕是詛咒也好,他能跟我說話就是皇帝對臣民的恩賞,我和他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少,大部分時候都像戈壁灘上無人的沙漠,不是刮著凜冽的寒風,就是吹著灼人的熱浪。”
賽亮的爆炸當量悄悄一提再提,一開口差點掀翻桌子。
“你有完沒完?既然跟我在一起像住在沙漠,那你怎么還沒變成木乃伊啊!整天吃飽了撐的,無病呻吟,你這種女人就該生在非洲,白天放牧,晚上做工,整天干不完的活兒還填不飽肚子,那樣才會老實!”
美帆唬得心臟狂跳,臉霎時白了,這生理反應可是造不了假的,千金和二嫂不對付,目睹這張狂的語言暴力,也是義憤填膺,立刻路見不平一聲吼。
“二哥,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嘴有多臭?蒼蠅都被你熏死了,這是丈夫該說的話嗎?仇人也不至于這么惡毒啊。”
慧欣怕他們兄妹吵架,搶先教育賽亮:“小亮,你真的過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成天虐待美帆呢。老話說,雪堆不能埋死人,壞話卻能說死人,你幾句氣話一說,就把以前的好處全抵消了。”
美帆握住已經淚濕的紙巾,如泣如訴:“阿姨,您不知道,他最大的消遣就是用言語欺辱我,我的自尊心就像他的鞋墊,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賽亮還沒導入集體觀念,想拂袖而去擺脫妻子的糾纏,被秀明厲聲喝止。
“長輩還在呢,你使什么性子?給我坐下!”
他知道該行使“族長”的職權了,故意問貴和:“我聽說咱們國家法律規定,罵人也算犯罪,是吧?”
貴和賠笑:“好像是有個什么侮辱罪,但要情節特別惡劣才算得上。”
“你覺得你二哥情節還不夠惡劣?我看你二嫂再被他折磨下去都快得抑郁癥了。”
“這個……”
貴和感覺自己進入了一所培訓職業打圓場的學校,這堂實踐課難度不小。
沒等他想出答案,美帆又來加題。
“沒錯大哥,我確實快抑郁了,其實已經偷偷看過好幾次心理醫生,都說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毛病,他也很有問題。”
秀明斷然下結論:“小亮,我覺得你也有必要去看心理醫生。”
賽亮真恨自己沒多長點耳屎抵擋這些人的廢話,心火竄起八丈高。
“你們別聽她瞎扯,什么心理醫生,都是江湖騙子,她就是日子過得太舒坦,無聊的東西想太多才會這么神神叨叨。”
“你還罵人?我說你也是個律師,不知道什么是侮辱罪啊?成天知法犯法,還好意思從事法律工作。從今天起,把你那張臭嘴給我刷干凈了,再當著我們的面欺負弟妹試試,你罵她一次,我們就每人吐你一口唾沫,看什么時候能把你淹死。”
秀明拍桌威脅,千金在一旁替他堵漏洞。
“大哥你不能只說‘當著我們的面’,背地里欺負也不行啊,二哥這種人我太了解了,陽奉陰違的勾當干得不知有多順手呢,我看得在他們家安監控,防止他偷偷施暴。”
這是把他當成犯罪分子來防范了,賽亮覺得妹妹是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綜合失敗的典型,狠狠搶白她:“管好你自己吧,大小姐,你也是個沒事找事的主。”
“你說誰沒事找事?”
“千金你別鬧。”
秀明不能讓妹妹喧賓奪主,開始著手會議的第三個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