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景怡乘著思念來到店外,在對面的街邊用手機監控陪她加班,看著單調的視頻一點不覺乏味,晃眼就到了她下班的時候。看她關了店門,鉆進一輛陌生小車的后車廂,他知道那是打車軟件叫來的。近日該公司頻出安全事故,已有幾起單身女性乘車遇害的案件,讓他見之生疑。
也許是多心,但事關妻子,任何小心都不多余。他開車尾隨那輛車,出城后見對方朝小路行駛,立刻緊張了。
千金也覺察異常,質問司機:“師傅,方向不對啊,你怎么往小路上開啊?”
那司機是個二十多歲的光頭青年,上車時和藹熱情,這會兒已轉為沉冷,不耐煩道:“這是近道,你別急嘛,保證把你送到要去的地方。”
再往前行駛一段,道路兩邊都是僻靜的田畦,看不見路燈以外的光亮,遠處黑色的樹林似鬼影聳立,招來陣陣陰風。
千金大駭:“不對,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你在打什么主意?想干壞事嗎?”
司機不理,還猛踩油門加速。她拿出手機威脅:“快停車!不然我報警了!”,話音剛落,歹人猛地一個急剎車,她在后排沒系安全帶,身體隨慣性前突,腦門撞在車椅靠背上,霎時劇烈暈眩。
司機探身搶走她的手機隨手扔出車窗,她恢復行動后伸手抓扯他的頭頸,想迫使他停車,歹徒打開儲物箱,掏出一把彈、簧、刀虛晃兩下逼退她。
“老實點,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豺狼露出爪牙,唬得毫無準備的人七慌八亂,打開車窗大呼救命。
景怡跟在數十米外,幾分鐘前就報了警,見車上摔出手機,急忙飛車跟上,對那小車圍追堵截,經過幾輪擦碰,他破釜沉舟地猛打方向盤,生生將小車推下路沿,熄火停止。
“千金!千金你還好嗎?”
他下車趕去打開后車門,一心營救愛妻,對近處的危險疏于提防。那司機冷不丁持刀殺出,對著他亂揮白刃。
景怡不善格斗,左支右絀地閃避著,到底被他化破右臂,眼看要遭毒手。千金突然高舉一件圓柱形物體從一側殺出,用那東西狠砸兇徒腦袋,電光火石地連砸兩下,擊倒對手后拎著圓柱體對準他,一股白色的氣柱噴出,那司機捂住眼睛打滾慘叫,戰斗力急速清零。
景怡這才認出那物品是車載滅火器,是她急中生智從他車上取來的。
兇犯剛倒下,警車呼嘯而至,警察們將傷者送去醫院救治,隨后又帶他們返回派出所。
千金正坐在辦公室錄口供,見到景怡便站了起來,盯著他遮在外套里的右手臂,想伸手撩開查看,又忍住了。
“傷得重嗎?”
“沒事,縫了幾針,這種皮外傷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他笑呵呵的,許久沒這樣近距離看她,得她溫柔關懷,溫馨也就掩蓋了傷痛。
“你怎么會追上來?”
她百思不解,那么偏僻的地方又是半夜,怎么看也不能說成偶遇。
他半真半假解釋:“我聽說你在那家蛋糕店打工,想去看看你,又怕惹你生氣,在店門外猶豫了很久,后來見你上了那人的車,放心不下就跟上去了。”
得知他在暗處守護,她心里又酸又甜,忍住淚意道謝:“多虧你跟上來,不然我可能兇多吉少。”
他很想就這么摟住她,也悄悄忍住了,柔聲叮嚀:“以后別老加班了,晚上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稍后貴和趕來,見景怡在場很是驚異,景怡還要錄口供,時間太晚了,千金不能妨礙三哥休息,藏好不舍與前夫道別。
家里人都不知情,早上才聽她和貴和說起,不禁紛紛后怕,一面稱贊景怡有情有義,一面罵那打車公司監管不力。千金已向該公司投訴,貴和回頭就向當記者的同學爆料此事,景怡與之不謀而合地找了記者,事件登入網絡,又讓那管理不善的打車公司站了回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