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據實說:“我前段時間跟爸爸鬧別扭,去朋友哪兒住了一陣子,前幾天剛回家。”
佳音熟知女兒的任性沖動,看她吃了苦頭,不忍再教訓,反遭她質詢。
“媽媽,聽說您有男朋友了?”
“你爸爸跟你說的?”
“嗯。”
她頓時來氣:“別聽他瞎說,那不是什么男朋友。”
珍珠不肯信:“是您找的預備軍嗎?”
佳音不知拿什么話來對付,干脆不答,等她再問:“您真要跟爸爸離婚?”時,才決然給予肯定。
美帆見珍珠沉默,怕她鬧情緒,溫柔規勸:“珍珠,你是大孩子了,應該理解你媽媽,整件事里她都是受害者,是你爸爸太過分,逼她這么做的。”
“我知道。”
“你明白就好,既然這樣就該祝福你媽媽,她能開始新的生活,對你來說也是好事。”
珍珠很清楚母親的固執,料她不會轉念,無奈心中冤苦盤踞不去,便負氣聲明:“媽媽,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爸爸再找其他女人的,您要是想再婚,我不阻攔,但別指望我認那個男人當后爹,以后我工作結婚生孩子,一切重大活動都禁止他參加。您和他生的孩子我也不會認,我不能接受陌生人污染我的親情。”
家庭破裂,她掉進仇山恨海,病愈后當先找仇人算賬,約趙敏在一家餐廳見面。趙敏知她敵意深,看在秀明份上不能不睬,當天準時赴約。
珍珠出門前精心打扮,儀表上與她旗鼓相當,態度也鎮定自若,從大鬧會議室的野丫頭變身成高貴的大小姐。
趙敏依然給她長輩的和藹,讓她先點菜。
珍珠從容吩咐服務員:“菜單上有的全端上來的。”
服務員驚愣,疑惑地望著趙敏,見她不慌不忙說:“聽她的。”,才下了單,暗暗納罕著離去。
珍珠馬上展開高效率地討伐,悠然冷詰:“你還在糾纏我爸爸?”
趙敏對她的歉意已在那次大鬧中大幅消融,她習慣弱肉強食的法則,想給這狂妄的小丫頭一點顏色,堂皇嘲弄:“大人的事小孩子最好別插手。”
較量拉開序幕,兩邊起初勢均力敵。
“你再勾引也沒用,他不會再接受你了。”
“你父母要離婚了是嗎?”
“你想趁機上位?哼,休想。”
“你還能干涉你爸爸的生活?”
珍珠冷笑著舉起殺手锏:“說對了,我不僅能干涉,還能讓他全部都聽我的。只跟你說一件事吧,小學時班里的女孩子流行穿那種裙擺很大的長裙子,大家聚在一起輪流從臺階上往下蹦,誰的裙子撐得最開誰最拉風。爸爸聽說以后為了讓我能贏別的孩子,跑遍全城的服裝店給我買裙子,沒買到合適的就去選了兩匹上好的布料,專門請高級裁縫用整整一匹布給我訂做了超大號的裙擺,從此全校都沒人能贏我了。”
她刺中了趙敏的短處,根基深厚的樹苗有資格嘲笑無根的花卉,成功在她眼中刨出丑陋的嫉恨。
今日對峙先失態就是輸家,女孩得意冷笑:“你知道這件事說明什么嗎?在爸爸眼里我是最重要的,你是能迷住他一時,但真要比較他最終選擇的肯定是我。只要我堅決反對,他就不可能和你一起。”
趙敏艱難地維持笑容:“你還想發瘋潑鬧,尋死覓活地威脅他?”
“上次是一時沖動,以后再也不會了。我已經想清楚了,你這種到處勾引男人的賤女人不過是個婊子,而我從小是家里的公主,公主怎么能和婊子大打出手呢?那太失身份了。”
看似漫不經心的譏諷為珍珠贏得勝利,這時服務員來上菜,她起身拎起提包,對他說:“全部分送給在場的顧客吧,這位女士會買單的。”